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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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了下来。

    台上,身姿窈窕的女人舞姿曼妙,高低起伏的长腿带起垂感极佳的红纱,犹如绯色晚樱绽满枝桠。

    上一世,在很长时间里,他都是没有机会欣赏到她的舞姿的。哪怕他很早就知道她曾一朝登台,名动半个盛京。

    直到婚后第二年,她才终于在他床笫间的百般手段中,颤声答应为他跳一曲。

    他如何不明白,她迟迟不愿意跳舞给他看,无非缘因她与齐王之间的那段往事罢了。

    王喜眼睁睁看着太子爷将手中的酒杯捏碎,立即掏出干净的手帕递上。

    宴瑾浑然不在意,信手将碎片丢掷于地,淡淡道:“嗯,下去罢。”

    徐晚瑜深吸一口气,凌空腾飞,突出舞腰和舞袖的轻盈典雅。待她眉目流转间朝台下望去,只见身着白衣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捡拾青瓷碎片。

    他微微垂着脑袋,颀长的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延伸至那张轮廓俊美的侧脸上。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缓慢了下来。

    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似的,他抬起头,侧过脸,一双清眸朝她仰望而来。

    徐晚瑜从他眼中看到了细碎的星光。

    宴瑾从容不迫地起身,弯眸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姑娘舞姿引人入胜,在下一时入了神,不慎打翻酒杯。”

    徐晚瑜停下来,往前走了两步,朝高台边缘坐下,晃荡着腿问他:“当真如此好看?”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宴瑾都给出了同样的答案:“姑娘天赋出众,然疏于练习。”

    徐晚瑜:“……”

    可以。

    非常直男。

    但看到宴瑾弯着唇角、温润挺拔地站在那里,徐晚瑜选择单方面原谅这个完全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男人。

    毕竟,直男也有直男的可爱之处。

    徐晚瑜从台子上下来,走近了才注意到他手上的血迹,不自觉地就伸手拉过他的右手仔细查看,“你受伤了?”

    “许是方才捡碎片时不慎割破,不碍事。”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徐晚瑜这才觉出不妥来,赶紧松了手。

    宴瑾轻轻一笑:“姑娘?”

    徐晚瑜看着他的手,欲盖弥彰地说:“你打碎了我们坊中的一个酒杯,照理说,是要赔的。”他的手着实好看,肌肤冷白,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此时掌心添上几道细小的伤口,在血色映衬下,更显美感。

    宴瑾薄唇轻启,嗓音磁性悦耳,不急不缓:“姑娘可容我立个字据?待下月发了月例……”

    “你记得欠我便好。”徐晚瑜擅自将欠芳华坊变成了欠她,然后心安理得地带着人回屋里头处理伤口。

    伤口有些深,远没有看起来那般轻微。

    徐晚瑜一边给他抹药,一边皱眉:“怎么会这样?你这不是被普通割到吧,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要割掌自尽。”

    她不知道的是,酒杯是被眼前这个已经装得滴水不漏的男人生生捏碎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伤口才会深了些。

    宴瑾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笑着说:“不知临川先生的字帖可还作数?若作数,自是不疼的。”

    徐晚瑜忍不住嘟囔:“这临川先生究竟有何好的?你便如此念念不忘?”

    宴瑾没有解释,笑道:“读书人闲暇爱好罢了,姑娘见笑了。”

    徐晚瑜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他的右手,垂着鸦黑的眼睫,随口问道:“你是太子的人?”说完,徐晚瑜立马解释:“是上回王爷和我说的,我没有打探太子之事的意思。”

    宴瑾正愁没有合适的时机为自己洗清在她心目中的不良形象,现如今见她主动提及,便饶有耐性地与她说:“太子宅心仁厚,勤勉于政,并不似外界传言般可怖。”

    徐晚瑜左手托腮,双眸乌黑明澈:“可是上京贵女无人敢嫁与他,不是么?”

    宴瑾一噎。

    他很想说,京中贵女愿意嫁他的明明不在少数。像户部尚书之女,他都够疏远了,但人家偏偏……这些话说不得,说出来指不定就给未来埋了个隐患,毕竟她寻由头闹腾起来的时候,能折腾掉他半条命。

    徐晚瑜故作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虽不懂朝堂之事,但我看话本上说,帝王心术最是难测,天家情势瞬息万变,没有人能成为真正的赢家。你若有为苍生为黎民的大抱负,何不参加秋闱,为国效力?”

    宴瑾听出她的意思来了——

    她不希望他参与储位之争。

    她在担心他。

    他不由失笑,存了两分捉弄她的意思,缓缓道:“姑娘可知,荣华富贵险中求。”

    徐晚瑜脱口而出:“那要是我养你呢?”

    男人闻言,平行微翘的桃花眼含笑勾起,“徐三姑娘想要养我?”

    徐晚瑜心口一窒。

    她莫名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中的反派大美人。

    男色当道,色令智昏。

    “姑娘?”宴瑾很满意她的反应,略收敛了些,决定暂时还是要在她面前好好做个人。不做人的事情,等以后将人骗回东宫床榻后,再谋算。

    徐晚瑜回过神,冲他一笑,乌眸下的卧蚕饱满可人,“我养你你就会不再参与党争之事?不会的,贺景行,我知道太子很看重你。”

    她没有那么天真——

    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不可能会因为她的两句话就改变立场。

    宴瑾微微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半开玩笑说:“太子若真看重我,便不会由着姑娘来欺负我了。”

    “我哪有欺负你?”

    “我的一百两。”

    “我救了你一命。”

    宴瑾慢条斯理道:“我的命不值一百两。”

    徐晚瑜:“……”

    宴瑾微微勾起唇角,深邃漆黑的眼眸对上徐晚瑜的乌眸,语速放得轻缓适宜:“姑娘提起党争,看似口无遮拦,实有深意。是与否?”

    徐晚瑜半靠着圆桌,并无意外被他看穿意图,抬眸笑道:“你想替你主子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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