幌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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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性要求。”岳胧心中的小火苗被无情浇灭。
赵利成拍了拍她的肩，递给她一份直播流程表，然后将直播间的标题改成【全程直播德玛西亚杯现场，环游xl战队后台休息室】。
岳胧觉得有些可笑，突然有种自己是被经济团队包装的全职主播的错觉。
刚打开直播，各路水友闻讯而来。这阵子，在狼牙直播和希灵俱乐部的大力宣传下，岳胧上升势头迅猛，已是直播平台最火热的主播之一。
【来看lpl的女选手咯~】
【月月断播的第二天，想她想她想她……】
【哇，德玛西亚杯的现场！是不是这次德杯要上场了？】
【请问这里是直接舔，还是走程序？】
“现在不方便透露。”岳胧敛眉，将自拍杆上的镜头对准应援区开始走流程。
就目前来看，俱乐部只为她安排直播相关的工作，暂时没有让她上场比赛的打算。奇怪的是，至今没有接到跟队基础训练的通知，一场训练赛也没打。
岳胧忍不住叹了声气。
线下直播最考验主播与弹幕的互动能力，见她频频走神，赵利成不停地打手势，提示进入下一个流程。
走完全套流程，xl战队比赛刚好开始。
“好啦。”岳胧将自拍杆上的镜头对准台上的选手席，“比赛时不能直播，我先关播，大家好好看比赛吧。”
【不要关啊啊啊啊这个角度可以近距离看到xl的选手！求全程直播选手席！】
【再播一会嘛，从不同的角度看赛场蛮有意思的。】
【……什么鬼，我是来看lpl女选手的，怎么变成线下主播了？】
岳胧又播了会，等比赛进入bp环节关掉直播。她站在赛场角落看着大屏幕发了会呆，直到赵利成过来提醒，两人一起慢悠悠地返回后台。
今年德杯的独家直播权被狼牙tv的死对头虎鲨tv斩获，其他平台不得播放德杯比赛相关画面。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打擦边球直播一些边角料。
在俱乐部的安排下，岳胧也成为其中一员。
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需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戴着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后台长走廊两侧的休息室房门紧闭。小组赛赛程密集，各个战队关起房门争分夺秒的研究着各队战术。
赵利成跟在身后絮絮叨叨说着直播的好处，结果岳胧跟没听到一样，连声嗯都不回应。
赵利成也不着急，自顾自地说：“俱乐部对你真的不错，为了捧你真费了不少心思。等你坐稳平台一姐，每天吃香喝辣的等着赚钱吧……我知道你那点心思，别老想着什么打职业……像现在这样多好，挂着职业选手的名号搞点噱头做直播，你和俱乐部互利共赢……”
岳胧停下脚步，蓦地转头。
“挂名是什么意思？”
赵利成先是一愣，到底是处世经验丰富，脑子飞快转了一圈，很快理清思路，反问：“你不知道？”
“俱乐部没有让我上场的想法？”岳胧感觉整颗心慢慢地下沉，脑袋里嗡嗡地响，僵在原地。
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赵利成慌忙把她拉进旁边的安全通道。
“丁林怎么跟你说的？”赵利成低声问。
岳胧这时勉强恢复镇定，回忆道：“转会到xl战队，在不耽误直播时长的情况下打职业。”
“这个老东西……”赵利成啐了一声，有些激动地原地转圈，“他这是在骗你！狗屁的打职业！这次将你转入战队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提高战队的行业热度！俱乐部根本没打算把你当选手培养。”
听他说完，岳胧勉强提着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原来，自己只是用作宣传战队的工具，是一个俱乐部炒热度的话题。lpl的战队为了热度竟然用这种卑劣手段！
比起一开始的震惊，岳胧反而冷静了许多——她在心里提自己不要慌，重新回忆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不明白，这样做对俱乐部有什么好处？”
赵利成看着她，神色无奈：“很简单，狼牙tv和希灵俱乐部的老板是同一个人。”
这句话说得含蓄，岳胧却瞬间明白了——以lpl女选手的营销手段，成功炒红一个新主播，对于利益同体的直播平台和俱乐部，是稳赚又不费力的小事。
这从利益角度分析确实是一招好棋，可作为棋子，岳胧自然是心有不甘：“为什么是我？愿意做的主播比比皆是。”
“因为你是女子联赛里最强的选手，身份合适有实力，选手和直播合约都在俱乐部手里，最佳的选择就是你，最关键的是你在合约上签了字。”赵利成目光闪烁，“这对其他主播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既然馅饼掉在你身上，就照着俱乐部的安排做事吧。”
“甲之蜜糖，乙之□□。”岳胧眼睛红了，一字一顿，“俱乐部不怕我把这件事公布出去吗？肆意操纵他人的人生，这可不是什么好热度。”
“冷静一点，这行业利益关系比你想得要错综复杂，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撼动一家俱乐部。”赵利成皱眉，没想到自己祸从口出，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你硬撞上去，只会落得一个头破血流，俱乐部照样在其他地方赚得盆满钵满，而你从此在这个圈子销声匿迹，再无翻身之日。”
夕阳顺着窗户溜进通道，黄昏的光轻轻柔柔，似乎能治愈人心。可美好的事物存在的时间总是太短，随着时间的流逝，光影褪去，整个通道逐渐变暗。
直到有灯亮起来。
怒极之后，是无力感弥漫全身，岳胧背对赵利成，用冷静的声音回答：“现在的我看不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