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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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泼脏水,那苦果靖王爷也得自己能吃下才行。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他都得跟靖王爷算清楚了才是。

    靖王爷什么都算的滴水不漏,可偏偏算错了一件事,便是他会娶了阮宓,以及阮宓在他心中的位置,将护国将军之案扯到他身上,他哪里还有不查清楚的道理,否则日后他还如何面对阮宓。

    裴祯蹙眉,心下的不安层层叠加,先前他不知此事内情,尚且还能清清白白的与阮宓相处,此事无论如何说,最为重要的消息都是从他府中跑出去的,虽说是靖王爷找人篡改,可到底也与他有关,是他之过,叫人钻了空子,害了阮宓的父亲。

    他勉力撑在桌角,眼前一阵发黑,尖锐的边角扎进手心也不管不顾,只恨不能扎出一股一股的血来,解了他心下的不安。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在他与阮宓终于有了进展的时候,在他最幸福的时候,让他知道了这些。

    沈阗见状连忙想要去扶上一把,这一扶也叫他看清了裴祯当下的神色,他形容不了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绝望,只觉得裴祯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添了一抹深切的痛楚。

    平日里他最爱在感情一事上调笑裴祯,跟他斗嘴,可当下这般情境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知晓自己这个发小心底里最深的恐惧是什么,今日他们看到的这些若真是传到阮宓耳中,叫她知道了,才真真是要了裴祯的命了。

    他手心有些发凉,这样的场景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若真有那日,只怕裴祯就算不死也要没了半条命。

    裴祯扶着桌角缓了缓,极力让声音平稳些:“此事切不可让阮阮知晓。”

    是了,他怎么敢让她知晓,他好不容易从那暗无天日的地狱爬了上来,又怎么会愿意回到那无间炼狱,一日日重复着没有希望的等待,一颗心放在油锅里煎熬着,却不敢向前靠近她一步。

    如今他尝到了被阮宓看重的甜蜜,那样的日子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沈阗正想应答,不期然的听到身后传来少女甜软的声音:“夫君?”

    裴祯听到阮宓的声音,瞳孔中闪过一丝惊惶之色,不待思考便立刻拂袖扫了桌上燃烧留下的灰烬,低着头不敢让少女看到他的表情,放在桌角的大掌轻轻颤着,低哑开口:“沈阗来谈些事情,已经谈完了。”

    说罢转头看向沈阗,黑沉的眸子里稳住了些情绪,沈阗会意,立马请辞道:“是了是了,朝堂上有些要紧事,我才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现下处理完了,我也该走了。”

    阮宓尚未完全睡醒,还有些迷茫,她半夜惊醒见着身边冰凉,空无一人,这些日子裴祯总陪着她一起睡,突然不在身边,她有些不习惯了,是以披了件外衣,又询问了门口上夜的侍卫才知晓了裴祯去了哪里,一路迷迷糊糊的到了这处。

    见到沈阗还在,她第一反应有些不好意思,她衣着不整,以为只有裴祯在才冒失前来,现下有了外男,自然不能那般随意,好在事已议毕,她拘谨的站在门边,等着沈阗出去。

    沈阗哪里敢抬头看阮宓的这副打扮,抬下眼皮只怕裴祯都要把他眼珠子抠出来,这一刻他只想离着阮宓远远的,蹭着门缝边边出去也就是了,不成想阮宓就站在那门口,沈阗一瞬间真是连想求她站的离自己远一些的冲动都有了。

    好不容易提心吊胆的蹭着门边出去了,沈阗刚放松了心情,想呼吸一口香甜的空气,下一刻就被身后的声音定住了身体。

    沈阗只好认命的转了身,可眼睛是不敢抬得,战战兢兢的等着阮宓开口。

    “沈公子好似忘记带东西了。”阮宓上前走了几步,她方才在一边的小几上看到几张薄纸,裴祯的东西断然是不会乱放的,想来也是沈阗带来的。

    烛光昏暗,她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靖王府三个字,燕过无痕,她只做不曾看见,自然的将纸张递给沈阗便转身离去。

    听着这话沈阗总算松了口气,来不及看上两眼,慌忙接过,幸好他带来的这几张纸上是裴祯吩咐他查的裴良远下毒之事。

    也幸好阮宓来得晚,不曾听见他们方才的对话,那黄纸被烧的干干净净,寻不出踪迹了。

    不然他迟早要被这对夫妻折腾死。

    待到小径上沈阗的背影消失无踪了,裴祯才蜷了蜷僵硬的手指,伸手将阮宓带离了案几,在一旁的小塌上坐下,缓和了语气问道:“夜深露重的你身子不适怎得还出来了?”

    阮宓被他一提方才想起自己来此的原因,纤细的玉指搭上男人有些冰凉的手背,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夜间口渴,见着你不在,有些不放心就寻来了。”

    这话说的委实有些不能让人信服,往府中裴祯能有什么不安全的,她只不过是习惯了他在身边,一时不在,竟就有些想了,连觉也睡不踏实。

    裴祯有些微滞的转动眼珠,定定的看着眼前娇美的少女,少女眼角眉梢皆是信任和情窦初开的羞郝一帧不落的落入他的眼底,他心绪翻滚,眼底竟有些潮热上来。

    见着男人不答话,阮宓有些恼怒,不待她抱怨两句,男人冰凉的身子便向她伏低,眼角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可能会失去她的恐惧席卷了他,一双手臂大力的将她往自己自己怀中压去。

    男人微涩凝滞的嗓音轻轻响在耳边:“阮阮会离开我吗?”

    他还未能扳倒靖王,不需要别的,单单一个阮宓知道这件事后会离开他的念头,就足以将他置于死地。

    现下她二人关系甚笃,阮宓不解裴祯为何会有这般疑问,可她能感觉到裴祯的神情有异,连着他有些不安的心情她都感受的到。

    想到方才沈阗拿走的那几张纸,阮宓有些迷茫,难不成是靖王在朝堂之上让裴祯感到压力,果然男人有压力的时候都渴望要得到身边人的认同吗?

    阮宓不介意裴祯偶尔的脆弱,蹭了蹭男人的胸膛,想要给他更多的安慰,朱唇微张耐心的回答:“夫君现下与我情好,我怎会离开。”

    裴祯身上依旧有些凉意,阮宓自发的蜷起,往男人怀抱更深处靠去,想用自身的体温给他温暖,可男人顾念着她的身子不能受寒,克制的将她拉开一些。

    阮宓执拗起来,男人也不知是在这处呆了多久,按理说初夏的时节天气暖和,夜里也算不上冷,男人身上不该这么凉,她执意要给裴祯取暖,软绵的小手拽住男人的衣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回拉。

    不想她用力过猛,男人被拉的猛地往下倾倒,幸好有手肘作为支撑勉强立于少女上方。

    两人的距离被一场意外拉的极近,呼吸交融之间男人脑海中不断地闪出方才在黄纸上看到的字句,一双上挑的黑眸凝视着她,心口胀的发酸,理智告诉他在事情未厘清之前不能该这般亲近她,可心底控制不住的欲念调动着他的身子,唇肉离她愈发近了起来。

    空气里像是飘散着无数的火星,只待一个契机便要爆开。

    裴祯炙热的唇息沿着少女饱满的双颊一寸一寸的往下蔓延,阮宓睁圆了一双杏眼,两人的心脏鼓噪着,无意间,少女柔软的指尖触碰到了男人滚动的喉结,上下拨弄几番方才意识到这是什么。

    裴祯喉咙干痒,大掌捉住阮宓作乱的小手,下一刻他极具侵占性的压下双唇,辗转间少女檀口微开,大舌趁机钻了进去,灵巧的勾缠碾压,阮宓脑中像是炸开烟花。

    极度的兴奋后迟钝的困倦席卷而来,阮宓窝在男人怀里,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极了小仓鼠。

    裴祯抚摸着下唇被少女咬出的牙印,有些病态的低哑笑声从唇间蔓延开来,干净的食指点着怀中少女的小脑袋,兀自呓语:“阮阮盖了章就是一生了,便再不能不认账。”

    他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想要侵占她全部的身心,想要让她再离不了他,无论今后发生何事。

    ——

    翌日一早楚筱筱就带着方子来了,听闻阮宓身子好了些,此刻正在独自在后院浇花,她循着九转回廊就找了过去。

    少女穿了条绣着百花飞蝶的浅紫罗兰颜色薄纱衣,身姿不盈一握,一张桃花面粉嘟嘟的,站在花间,恍若一副精心修饰了的画作。

    楚筱筱放轻了脚步,猛地走到少女身后拢住阮宓的细腰,阮宓只以为是裴祯,瞬间全身的血液冲上了头脸,她与夫君之间是情好,可这青天白日的后院来来往往的仆人不少,这要是见着了,她日后还如何抬起头来。

    她脸皮向来薄的可怕,最怕别人的闲言碎语。

    楚筱筱见着阮宓红到了耳朵根的面色,本也就是想要吓吓她,不想阮宓反应这样大,遂换上一副狡黠的笑意,暗搓搓的调笑道:“我们阮阮与王爷的进展不错啊。”

    阮宓这才回过头来,楚筱筱最爱玩闹,一向这样惯了,从前未出嫁时她二人也如此,许是昨晚的那个亲吻作祟,叫她以为是裴祯,阮宓有些嗔怪的小声说:“你尽取笑我,也罢,等你什么时候嫁出去了,我可也有的闹你呢。”

    楚筱筱不依,两人在花间打闹了好一会,楚筱筱气都喘不匀了,寻了个石凳就坐下了,瞧着眼前面色红润的人奇怪道:“你从前身子最弱,每次来月事都下不得地,前日还见你难受的不行,今日怎得就好了?”

    经得楚筱筱一提阮宓方才发觉,思考道:“是了,我也不知,许是那日旁边放着冰,受了些寒气才难受的紧,这两日缓过来了吧。”

    阮宓也有些奇怪,她从前虽说不至于痛的在床上打滚,可也是真真切切的痛,如同刀绞,这次除了初潮那日痛的厉害了些,这两日竟是毫无感觉。

    不待她想了个清楚,雪竹便端了碗裴祯方才刚亲手熬好热乎乎的红糖姜茶来,催着她喝了下去,热乎乎的一碗进了胃,更是舒服的不行。

    “啊,我想起来了,似是我初潮前的几日裴祯就请了人帮我做了艾灸,不知是否有些好处。”刚放下碗,阮宓思路像是被打通了一般,忙不迭的说了出口。

    楚筱筱一贯也有这些毛病,是以阮宓从前用的方子阮母也见样给楚筱筱送上一份。

    雪竹收了碗回膳房的路上也高兴,自打进了王府,她便在没做过熬姜茶的活,每每都是王爷熬好了叫她送来,且这些都是王爷瞒着小姐做的,真是情真意切啊,她这个小丫鬟也替小姐高兴。

    楚筱筱啧啧两声,感叹道:“谁能想到堂堂摄政王竟然如此心细,连你来葵水的日子也记着,毕竟是个跺垛脚天下都要抖三抖的人,能够这般待你,我冷眼瞧着他可当真是爱惨你了。”

    阮宓方才喝姜茶带上来的热意还未消退,又听好友这般讲,有些困惑,只当好友是在打趣:“怎会呢,且不说我与他先前并不是算相识,现下成亲也不到三月,他待我好些许是他本身便是个温柔体贴之人,是先前京中的传言不真。”

    楚筱筱急的想要将好友的小脑袋打开看看,平时瞧着挺机灵一人,生意上出的点子也都头头是道的,怎得到了感情上就不开窍了。

    从前那裴良远那厮居心不良她看不出来不说,如今真心爱护她的人摆在眼前怎得还看不出来。

    她这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楚筱筱实在不忍心看着堂堂摄政王在她好友这里爱的这般卑微,可这事又实在不是她一个外人可以插手的,只得浅浅提道:“我亲眼见过你二人一处用膳,那日你疼痛难忍,他比我还要着急。”

    “我说要给你拿方子,他便感谢的要帮我认识了沈阗。”

    “若是你家夫君不算爱惨了你,我瞧着这天下也无真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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