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蛊疫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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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废,莫说再上战场,如今连府门都极少踏出。”萧方椋也是长叹一声,语气难得有些沉重:“正因此故,而彼时谢二与老将军又需镇守北疆,良将难寻,圣上才将大夏夜袭南月的重任,交到了谢小将军手中。”
“原来……是这样。”唐雨喃喃。
十三岁的少年,身形或许还不及一匹战马高,却被命运裹挟着上了战场,肩负数万将士的生死,背后更是大夏数不清的百姓。
对有些人而言,那是千载难逢的荣光,是实现满怀壮志、名垂青史的机会;可对有些人而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或是踏入深渊、被迫成长的悲惨开始。
气氛骤然沉了下来。
望山岳见众人没了笑容,讪讪摸了摸头,搜肠刮肚半天,朗声打破沉默:“哎!等我们借此事查出南疆罪证,让师兄上表朝廷,打南疆人个落花流水!”
这话说得痛快,却让空气更显凝滞。
一直未曾言语的颜可丽神色微变,面上浮出几分尴尬。
毕竟,她身上流着南疆的血。无论住在何处,无论做多少努力,她始终是南疆人。
唐雨瞥了她一眼,虽面色未改,心中却也极为复杂。
很明显,南疆如今有卷土重来之迹。
一旦战火再起,不论是大夏还是南疆,都不可能再有如今这份脆弱的平静,两国之人也必然更为对立。
而她和颜可丽一样,都流淌着南疆的血。
即便自己于唐门长大,自认是大夏人,可这无法改变的出身,却如一根冷针,深深扎向心头。
她指尖在掌心掐出浅白的痕,唇色微褪。
唐雨忽然有些庆幸。
那夜,谢行征的双眼并未恢复,因此,也未见到她那双碧色的眸子。
可她也明白,没有什么秘密,能一直瞒下去。
秋风弱了下来,徐徐地拂过皮肤,却愈发叫她觉得冷。
*
南城巷弄狭窄曲折,枯黄落叶堆了满地,被风一吹,连带着灰尘卷起,更显这一带屋舍萧条破败。
刘婶起初还因颜可丽南疆人的身份有些忌惮,可转念想到自己染疫的老伴,最终还是没有阻止几人入内。
屋内陈设极为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两条长凳,角落堆着些柴草和空罐,看得出生活极为清苦。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苦药味,混杂着冷灰与潮气。内屋仅用一层泛黄的帘布隔开,帘后不时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
唐雨提出想看看屋内染疫之人,刘表情婶虽似见鬼般吃惊,却并未阻止。
保险起见,唐雨让几人在外堂等候,独自掀帘入内。
屋里光线昏暗。床榻上的老汉面色蜡黄、形容枯槁,胸口起伏几不可察。
唐雨仔细替他诊脉,又取出银针试探数处,眉头却不由越皱越紧,神情凝重。
待她出屋,望山岳立刻迎上来:“怎么样?”
“脉息虚弱,气血亏损得厉害,但奇怪的是……他体内,根本没有蛊。”唐雨语气压的极低。
“没有?”望山岳瞪大眼,忙问:“会不会是藏得太深?或者蛊虫还在沉睡?”
唐雨摇头轻叹:“我查得极细。若真有蛊虫,无论潜伏多深,脉象、气息总该留有一丝迹象。可我多方查验,却皆无任何反应。”
几人对视,陷入短暂的沉默。
半晌,萧方椋才出声问道:“刘婶,您可知老伯是何时、何地染上此疫?”
刘婶抹了抹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