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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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阵费尽心思讨好他的那个小孩,却突然不来了。“躺在赤脚医生那呢。”二毛看了一眼身前的梁淮青,想着他马上都要走了,这孩子是死是活也不干他事,不怕话传到王叔耳朵里,怨他瞎给梁淮青说他才不买。
“好像是啥有病,经常吃不饱整天被打,被吓唬,夜里又在外面冻着不让进门,不发高烧才怪了,刚去给我姥拿药,听那医生说,能过去就过去,过不去估计是快不行了。”
小卖店刚唏嘘句,“这娃子还真有点可怜,谁买了也至于遭这罪。”看梁淮青光站那不动,把手心的钱又颠了两下示意。
不过是发个烧,他那时候也整天吃不饱,被打,被骂,被吓唬,不过都是他曾经历过的事情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他至今都能想起来自己被打得最严重的时候,腿一瘸一拐地发着高烧,还能被梁老太硬逼着在夏天三十多度的茶园里,晒上大半天。
到他怎么就那么娇弱,都到了能过去就过去的地步。
梁淮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鬼使神差地说:“不用找,拿两块糖。”
“来给你奶拿药?”
赤脚医生正捋起胳膊在院里捣着草药,看见梁淮青走进来嗯了声,他把人往堆着瓶瓶罐罐的小屋里领。
赤脚医生一边拿起玻璃柜上干净的报纸,拿个塑料尺撕成正正方方的形状,一边利索地在后面的木头长柜上拿下几个白色写着药名的塑料瓶,倒在合拢的两指之间,一个个把裹着层红黄白色糖衣的药丸分在撕好的报纸上,包成多个小药包。
想着梁淮青对梁老太是对得起良心了,这些年对他那样,明知道没得治等死就行了,药也没给她少拿过一顿。
梁淮青等他分药的时候,眼睛往药柜周围看了一圈,移到左边放了一个木凳子的里屋,发现门板卸成的床上躺着许听榆,药瓶拿个曲折的衣服架子挂在房梁下的绳上,正在输液。
许听榆烧得口鼻并用的呼吸,嘴唇泛着病态的紫色,在被宽大外套盖住露出一条输液的手臂上,又新添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迹。
梁淮青视线扫到他额头盖着的湿毛巾,放在兜里的手拨了拨那两颗糖,本意是买都买了,糖而已,不给许听榆这种小孩反正扔了也可惜,他也不爱吃,于是三指捏起大白兔奶糖放在了许听榆的侧脸边。
许听榆整个人散着快要蒸发的热,迷迷糊糊间感受到脸颊边沁凉的温度,像是又回到了妈妈把生病的他怀抱在腿上,轻轻拍晃着他,担心地不停用手背抚摸他脸颊的时候。
他急切地把脸往左边贴去,梁淮青还没收回手,就不小心被他蹭到了食指,指尖沾着许听榆忽然顺着眼角流下水热的眼泪,面颊湿软有回弹,像快刚发酵好的面团。
梁淮青盯了一眼他委屈哭泣的脸,那张不会说话的嘴里口型正呢喃着,妈妈。
“哎,药包好了。”
梁淮青立即把手收了回来,顺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纸钱。
赤脚医生接下钱,往里屋看了看,把几包药拿给他,自以为善解人意,笑呵呵地说:“孩子没事了,看这样子比早上刚送来那会好多了。”
梁淮青翻了翻嘴,最终还是没说,他死他活关他什么事。
“不用怕,再忍两天就没事了。”
赤脚医生拧干湿毛巾,蹲下来给在他这照顾了两天大好的许听榆擦着脸,擦得他东倒西歪,额头前的头发都湿成一缕缕。
随后赤脚医生拿下毛巾,看着许听榆被擦得热腾腾的脸上挂着茫然。
“叔是不是没骗过你。”他把毛巾放进红?字大瓷盆里搓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