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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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小卖店老板接过一张绿皮贰圆和一张壹圆红皮纸币,从窄木窗里把软包散花烟递出去,胳膊撂在窗坎上,探头打听道:“听二毛说他叔前两天来收你家的鸡,卖了六百块钱,还真不少,你打算过阵子拿这钱去城里做个啥生意?”梁淮青撕开软包的塑料线,不咸不淡地说:“没想好,到时候再看。”
“哟,跟你叔我还不说实话。”老板又使劲把胳膊往前挪,像是离他近了话就更能传进他的耳朵,眉飞色舞出着主意,“要我说干啥不如干个自己会的,你老奶没病前干那茶园不好吗,你不如到城里自己搞点茶卖卖。”
他话还没说完,梁淮青仿佛一身还没长好的疤被他血拉拉的揭开,他手指把软包捏得瘪了下去,抬眼看着他不说话,看得小卖店老板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啥,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梁淮青绷了近十年的弦紧得随时在断裂的边缘,他压着自己呼出几分躁意,不耐烦把身子侧过去,“干不了,选地选苗还要自己找收货商,哪个不要大价钱干。”
他说得这些小卖店老板也听不懂,但他话里的意思是冲着他的,倒是听懂了,寻思着还没出去就开始摆起谱了。
本来还想着给他出出主意,等梁老太一死,她以前赚那么多钱都抠门舍不得花出去,不知道哥藏到了哪去,不如多花花心思把屋里都给翻翻。也懒得说了。
老板嘀嘀咕咕刚要把头伸回去,瞧见二毛三两大步的往这边来,喊道:“二毛又来蹭淮青的高奢烟了。”
“咱村里也就淮哥抽得起,这我不得多拿两根。”
二毛被他打趣也不往心里去,把梁淮青递来的烟包口撕大,一下捏出两根,一根别在耳朵上,一根叼在嘴里,拿过土窗上的火柴点燃,抽了好一大口。
“你叔还真有意思,几年没回来连蔡二妮没了多少年都不记得了,还能见着淮青就喊元顺。”
二毛这一口都没过上肺,立即咳了出来,他边咳得胸肺火辣辣的疼,边往梁淮青那边瞄了一眼,他的脸色几乎在听到的瞬间就变了。
二毛皱着一张脸,嫌弃地夹着烟朝老板挥了挥,打着马虎眼,“叔,进去听你的磁带去,我和淮哥还有事说。”
“昨儿我去了趟县里,正好问了一嘴我叔,现在城里店铺租金一年价格都快起飞了,要真想做点生意还不如先去摆个地摊,听我叔说城关那片的自由市场还行,不过地摊生意这两年也不好做了。”
二毛斟酌了一下,还是弹了弹烟灰,说:“有会的东西搞起来好一些,不然不交个地摊费时间都光花去跑城管,赚不了几个大钱。”
但梁淮青有自己的坚持,他走出这个村子不说一下就能闯荡出自己的一片天,从此把在这村里遭受的所有苦难都给掩埋忘却,但谁会终于有了可以选择的机会,还主动往待了八年地狱般的火坑里跳。
况且梁老太濒死,总算要获得解脱的梁淮青迫切的想要把过去的一切都通通斩断,任何一个和过往痛苦沾点边的东西,他都会像个随时会被点燃的炮竹,下意识产生厌烦。
手里的一根烟没抽完,梁淮青就给摁灭在土墙里,果断道:“不搞那个。”
他没心情再待下去,走下土坎,一脚将二八单杠的脚撑踢上去。
“找你的两角钱咋没拿。”小卖店老板听见他自行车轮胎压在干地上的声音,探头见他要走了,把放在土窗前的贰角硬币拾起来放在手心,伸出去时又特稀罕说:“那小毛孩这两天都没看往村口来了,天天恨不得挂你身上跑,怪着了。”
梁淮青走到窗口拿钱的手一顿,他说怎么感觉像少了点什么。
这两天杂货和家禽都给卖了,也不在东村西村到处跑,他时间是最多的时候,平时整天都盼着他晚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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