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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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鸭子卖给了梁贵,生了几个孩子都没长成,好不容易三十来岁生个了儿子,又给凑钱买了个儿媳妇,名字都不知道的活了大半辈子。梁贵带着他那好吃懒做的儿子和一群狐朋狗友出去喝醉酒闹起来,还被打死了,赔下来的几亩地梁老太后半辈子一改被欺压的受气模样,种起了成片的茶园。
年轻的时候没看她多有能耐,没成想越老越是争强好胜,凭着一手在娘家种了十几年茶的技术,把茶业搞得风生水起,不仅县里人专门开车来买她炒制的茶叶,还硬是压下了村里所有曾经奚落欺负过她的人,有一阵甚至成了十里八湾的名人。
可惜她没干个八年就得了胃癌,病来如山倒,地里的茶叶还没收完最后一成就被当年那几个赔地的无赖给连根拔起,土地也被强占改种了庄稼,家里就只剩下的一个梁淮青这两年转头卖起了杂货,也压根没有抢回来的打算。
梁老太再恨的牙痒痒,这会也只能沦落到瘫在床上梗着脖子骂街的份。
二毛有时觉着她是真可恨,但他手电照着那条干到发出裂纹的回家路,想着她只能躺在那屋片大的地方一天天等死时,也没办法否认她确实可怜。
二毛走后,梁淮青一个人蹲到脚边散着一堆烟蒂,连手里的软包都空了一半,腿一阵热麻,他才从墙边站起来,回手拍拍身后的墙灰,打算推门回屋,就看见稀薄下的月光下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又是许听榆。
自上次那算不上和他说了句话后,他就跟得了颗枣似的来了劲,每天不再只蹲在村口等他路过时远远的盯着他看,而是总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送给他。
沙包草虫野花,连块形状好看的石头他都能握在手里半天,尽管梁淮青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过他一个,他还是每天雷打不动的迈着他那小短腿满村的追着他跑。
时间久了梁淮青会觉得,他跟像只偷米的老鼠,既胆怯被发现,又要为生存逼着自己铆劲跟在他身后。
现在又像只被遗弃的流浪猫,不过也确实无家可归,他早在被王叔扔出门的那天起,连那扇土屋的破木门都进不去。
身上经常青肿应该是被打怕了,平时都填不饱肚子,经常偷偷去捡王叔喝酒吃剩不到几片的菜叶,也怕再一连被饿上好几天,所以夜里就算蹲在门口被冻到浑身发抖,听着村里漆黑一片中不断发出的狗叫声,害怕地呜咽着拍门依旧被关在外面也不敢乱跑。
这些梁淮青都知道,并且一清二楚,可又关他什么事。
他看着只不过自己多看了他一眼,就拧了拧自己的衣角,得寸进尺走到他面前的许听榆。
睫毛湿润,应当是来之前刚哭过,不知道是从村头走到他家门前漫长的夜路害怕,还是又被打了。
细软的头发上还沾着几根稻草,估计是晚上怕冷又没有厚衣服穿,自己缩在了稻草堆里取暖。
他那时,好像也是这样。
许听榆把汗湿的手心使劲往衣服上搓了搓,献宝似的打开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