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弑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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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珂妻长安女,他那一房又与太原同进退。赖仲父之故,军中将校拥护他的也不在少数……”王拱神色有些挣扎,但稍作思考,权欲还是战胜了亲情:“如何作乱?”

    “鼓噪作乱。”寇彦卿哈哈一笑,审视着这个以猜忍闻名的王氏子。

    昔持节陕虢,一官员前往江南上任,拱爱其才,留之。彼以王命在身,婉拒。拱怒,并其家人悉投诸河。平时对妻妾子女、左右亦是打杀随心。

    被王拱斩首的夫人,光他知道的就有三个。

    这是个人?

    不过,也正因为王拱没人性,才会被大梁看中。朱温出兵上党的消息传来后,重盈病情加剧,无法视事。闻讯,朱温打算武力支持王拱争位,成,河中去唐附梁。不成,也能让堪为劲敌的眼中钉内乱,没功夫跟着克用、李晔忤逆他。

    这也是寇彦卿此行的使命。

    为什么让他来。因为他在黄袍加身中的表演很完美,本来又是个心思细腻如发、擅使阴谋的武夫。祖上世为宣武衙内,在屠龙作乱这件事上有充足的家学经验。有的藩镇,造反如喝水,杀帅如杀鸡,有的却经常被反杀;区别就在这。

    “圣人允诺之事……”王拱摩挲着下巴,对狡诈的朱温疑心生鬼。

    “梁帝言必信,帅位既与公子,岂能更张?”

    “那便好。”王拱忌窦稍解。既当了言出法随的天子,料也不敢朝令夕改。

    看来,自己和父王、虫儿必须死一个了。

    若能弑杀父兄,有大梁庇佑,琅琊王的宝座应是有惊无险了。日后再对朝廷恭敬些,自己就是这一府四州的真皇帝。若朱温反复,欲对自己不利,就转投李氏好了,或者在长安、汴梁之间搞平衡。

    大道三千,总有招的。

    巢贼窥伺,田令孜威逼移镇,那么难的局面,不也被长袖善舞的季父化解了。

    父王,不要怪我。

    是你执意把基业传给虫儿,逼我的。

    虫儿只是孟父过继给季父的养子。一个被侍妾、婢女带大的公子,一个来路不明连生母是谁都难说的野种,也配袭爵琅琊王?

    凭虫儿贤明、勤政、宽厚吗。

    错了。

    立嫡以长不以贤,以贵不以长。

    何以贵?贵在母。

    父王却因为他残暴而疏远他,将他这个名副其实的嫡长子撵到外州。

    既然如此,他也不奉孝道了。

    君视臣如粪土,臣视君如寇仇!

    “动手吧。”王拱走出香阁,召集部下。虽然他不战而逃丢了陕虢,但身份摆在那,回来后,王重盈让他替代次子瑶出刺绛州,领兵万余备边。

    屋内,寇彦卿再次检查了一遍计划。

    晋州刺史王瑶与拱同母,肯定会站在兄长一边,得送封信,让他堵死汾水谷——李克用与王重荣有交情,又讲义气,加之地缘关系,得知河中易主,必然暴怒。虽然被牵制在上党,但不得不防。另外,重盈为保侄子顺利即位,还为王珂迎娶了广德公主,得小心李贼。

    最后就是哪些人得除掉。

    后院兵马使刘训。

    内外马步诸军都总管张亳。

    府城都虞侯陶建钊。

    都教练使张汉瑜。

    安邑、解两盐池镇遏使陈熊。

    皆重荣亲信。

    辟如陈熊。长女陈宸已是李贼的冯翊郡夫人,诞皇子肥。即便是这样,陈熊也没为了富贵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节离去。

    重盈卧病后,将这些人陆续召回府城,授予重任,为王珂保驾护航。

    一片苦心,令寇彦卿慨叹。若不是亲眼见到,不敢相信方今乱世还有这种为了弟弟遗愿、为了孤苦伶仃的侄儿做到这一步的武夫。

    寇彦卿深吸一口气,只要杀了陶建钊、刘训、陈熊、张汉瑜、张亳,大梁直接收河中为己有亦不难!

    “尊使,走吧!”屋外传来王拱跃跃欲试的激动嗓音。

    废父杀兄怎么了?太宗都能干,况吾辈乎!王拱像是在欺骗将士又像是说服自己,很紧张。每每听到藩镇军乱,感觉“鼓噪起来”就跟过家家似的。但轮到自己操作,精神就不做主了。

    若不是汴使再三相劝以及父亲病情恶化,给了可乘之机,他根本不敢。

    但好在,朱温给了他底气。

    ……

    中条山连香峰,王宫般的别墅内,灯火昏暗。王珂跪在床榻前,握着王重盈干枯的手掌痛哭流涕。生身父母早亡,养父死于非命,如今唯一疼爱他的仲父也即将离他而去。

    “呜呜……”

    “留后。”刘训喊了一声。大帅还没死,而且现在不是叔侄情深的时候啊。朱贼一面攻晋甚急,一面屯兵绛州,定有图谋。你既是大帅委任的留后,就得担起责任。

    “还劳公主煎药。”王珂对广德公主说了一句。害怕仲父被野心家毒杀,王重盈的饮食和药一直是他带着妻子亲手忙活。

    “不要着急,皇兄不会坐视不管的。”广德叹了口气,离去。

    王珂擦了擦眼泪,在刘训面前走来走去。

    “朱温突然分兵西入绛州,怎么办?”

    “告急奏书送到长安去了吗。朝廷为何还没回音?”

    “晋州刺史王瑶写信辱我——尔母婢也,不当为帅。应遣使责问还是召他回来述职、发兵讨伐?”

    “衙军什么情况?是不是想造反,拥立王拱?”

    “王拱会不会降了朱温?”

    “……”

    到底少不更事,面对波谲云涌的局势,王珂有点慌,一连串的发问让刘训头都大了。有什么好急的!你大舅哥被当成奇货抢来抢去,大耳巴子抽得噼啪响,被内外叛军箭射宫阙、火焚玄武门,也没见这么惶!

    “殷铁林顿兵边境,做出攻河中的样子却未见下一步动作。”刘训理了理乱如麻的信息,道:“朱贼这么做,按他的行事风格,意在恫吓,以激发有心人的野心,促成内乱。”

    谁是有心人?当然是担任绛州刺史的嫡长子拱,从王瑶公然讥讽留后小娘养的行为来看,定是受了兄长的指使。王拱敢这么干,必有所恃。

    能赞助他的除了朱温,还有谁?

    为王拱撑腰——诱王拱造反——分裂河中。

    这便是朱贼诡计。

    利用的就是王家内部矛盾——帅位之争。

    河中是王重荣造的基业。按惯例,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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