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病心病 何人来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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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的。”郭大夫抬眼打量了一眼花清眠,“看来将军待百里公子是真心啊,花老王爷在天有灵,也安心了。”

    “他……他如今孤身一人,入了将军府,就是我这府里的人了,我定是要让他好生活着才是。”

    郭大夫捋着胡须,“百里公子往后也算不得邺国的人了,如今落在将军府上,也算是重生,权当自己从头来过吧。可若这般夜夜噩梦,怕也不是长久之相。他自己若是不看淡,想通些,心病比身病还拖累人呢。”

    这如何看淡呢。花清眠点点头,“那我想想法子。”

    两人在外屋说的话,被站在屏风后穿衣的百里逢集听了去。原来花清眠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他吃力得穿好衣服,才挨得床沿,身上一虚,倒了过去。

    朝颜去送郭大夫取药时,花清眠取了茶杯,欲将郭大夫赠的大补药给百里逢集吃。放药瓶的木匣子里,有着软骨散的解药,她没有丝毫犹豫,将那解药也取了一粒,按入软软的大补丸的药丸子里。只一转身,见百里逢集躺在床上已经晕过去了。啧啧,就这身子骨,花清眠忙吼一嗓子,叫仆人打水来。

    她将百里逢集扶起来,靠在床头,将丸药放在他嘴里,“这是大补丸,郭大夫说对身体很好,你只消吃了,身体会好得快一些。若是能听见我说话,就乖乖咽了。”她将茶杯端到百里逢集嘴边,好在他没反抗,顺从吞了进去。

    朝颜再入屋,就见花清眠拿着一方丝帕在给百里逢集擦汗,朝颜一愣,“小姐,这是真动情了?”

    花清眠没答,将丝帕扔到铜盆里,嘱咐边上站着的家仆,“这个帕子不吸水,换个棉布来。”支走了人,花清眠问朝颜:“我周围是不是应该有十八个……”十八个面首。原书上花清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批。

    朝颜:“你说十八俊?圈在后院聚骏苑,原本下月十五去拜佛前要去检查的。”

    十八俊?怎么听着跟养了一个风月馆似的。原主养男人还是有一手的,都赶上养了一打半扬州瘦马似的。不过眼下花清眠无暇顾及,一说到下月去浮屠寺拜佛,她就有些期待,问:“今天什么日子?”

    “二十。”

    离下月十五还有二十日,不知道百里逢集伤能好到什么地步,要尽快养护才是,“快去煎药来,弄些软和好消化的饭来。”

    “将军真是性情大变,有了男人就不一样了?”朝颜出了钟灵苑就往后厨跑,一路上自言自语着。

    “你也发现将军变了?”江寻易办完差事,在门口等候多时。

    朝颜点点头,还尝试着解释给江寻易听,“这就如同你们男人有了女人,百练钢成了绕指柔,啧啧,果然情爱的滋润不一样。我先前还真小看这百里逢集了。不,以后得称一句百里公子,虽然没有名分,但也是小姐裙下客。”

    “你不觉得将军好似整个人都变了么?”江寻易追问。

    朝颜一笑,“那你倒是说,这变化是好了还是坏了?是不是再不像从前那般易怒冷血,这是不是变好了?”

    江寻易不语,难道中毒忘了过往的烦心事,忘却烦恼,真让人能变得平静?那这岂是毒药?简直是忘忧药了。

    “军师,”朝颜叹了口气,“江大哥,你见小姐这些年,防公主防世子,还要时时提防上头的人,他们可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可却处处算计她。难得她寻个机缘,忘掉些不开心的事,难得她有这个运气,遇到个上心的人。我们该替她开心。”

    江寻易点点头,朝着钟灵苑走去,“我去看看她。”

    门口的仆人通传后,江寻易入了屋里,见花清眠在给百里逢集贴帕子,他还是惊讶了一下,低唤了句:“阿简。”阿简是花清眠还未开府时,在花老王爷府上时的小名。

    私下无人时,朝颜唤花清眠“小姐”,江寻易唤花清眠“阿简”,这是他们多年来相依为命的情分。

    “寻易来了。”花清眠手上动作未停。她是什么样子的人,做什么事情,丝毫不介意被江寻易看见。若这世间还有人值得她信任,只江寻易和朝颜了。

    “这月十五的时候,你病着,没有买果子赏月,我等下出去买些来,晚上你百里公子吃吧。今日想吃枣花糕还是桂花糕?”江寻易和朝颜入府时间差不多,那时候花老王爷刚过世,只留花清眠一个孤女。女王怕她在花王爷府过于哀伤,就赐了她如今的府邸来。巧在那时候,她救了手上的江寻易,捡了成为孤儿的朝颜,三人亦亲亦友,一路扶持走到今日。

    是以,三人每月十五夜里都一起吃果子赏月,那一夜,无主仆之分,更似家人。

    这事朝颜同花清眠讲过,她知晓,便说:“是我忘记了。下月十五夜里,我们去望月楼吃酒吧,权当补了两月的欢宴。”

    “好,一言为定。”

    “寻易,还有一事相求。”花清眠想着百里逢集的心病,或许可以让江寻易一试。

    “何事?只管说来,你我之间,何必提一个‘求’字?”

    “我想让他活着。”花清眠指着床上的百里逢集说:“大夫道他如今心病难医,需得自己看开。你成日里念经拜佛,可否带上他,让他放下过去,从头开始?”

    “谈经论道这事于我不难,与百里公子对弈评诗也好说,只是他自己是否愿意看得开,需看个人造化了。”江寻易笑了笑,退出内室。

    钟灵苑外的水榭边上,两个丫鬟端着铜盆、拿着一摞棉布巾,一面小碎步跑着,一面相互催促:“快些,快些!将军要得急。百里公子还发烧呢!你没瞧见将军那模样,真真的心疼呢!”

    “阿简,她真的上心了……”江寻易回头望着钟灵苑的月拱门,悠悠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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