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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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浓稠的白雾几乎遮蔽了所有空间。
隐约的画面在远处晃动，水墨画般铺展开一幅幅画卷。
“那是？”利斯旻眯了眯眼睛。
刺耳的悲鸣在众人耳间踽踽环绕，整个画面的雌虫看过去，足足有几个军营的数量。
画卷中，独独一个银白军装，站于最前端的雌虫格外夺人眼目。
银白长发，冷峻身姿，虽看不清相貌，但气势骇人。
画卷滚动，只见他朝前大跨一步，拔出腰际的枪支，在冲着天空开了一枪后，对准了太阳穴。
他身后的雌虫也随之而动，纷纷拿出枪支对准了脑袋。
不明所以的张嘴似乎说着什么话，下一瞬，所有雌虫板动枪扣。
整个画面被血红所覆盖，红色蔓延，越深越黑……直到响于耳际的悲鸣顷刻之间消失无垠，画面缓缓褪去颜色……
一时间在场雌虫内心都泛起难以形容的共振，似乎千百年前的他们曾经真实经历了这样的场景。
戴德嗓音沙哑，“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决绝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利斯旻低哑着声线回应：“是信仰的崩溃。”
因为失去信仰的虫族，宛如行尸走肉，才能毫不犹豫的自我结束。
另外的研究员已经拿出了一些画笔工具，手指激动得发抖，眼眶裹着泪意，记录下令人震撼的画面。
“这一定是遗迹！”神色激动的研究员喊出声。
另一个研究员也赞同的点头。
利斯旻眼角划过幽暗，此刻他的眼神仿佛跨过亘古的画面。
眼睛缓缓闭上，脑海倒影的是雌虫临死绝望的挣扎，是充斥着世界崩塌的窒息，是一幅幅雌虫眼角滑落望向天空的画面。
他轻轻在心中叹息。
这分明是毁灭。
利斯旻再次睁眼，所有的叹息和低迷尽数散去。未来的他并不知道如今看到的这一副画面代表了什么，但从此虫族的轨迹开始了转变。
戴德沉声道：“这件事必须报备王都。”他又转头望向身旁的研究员，“你们记录了多少？”
神色格外激动的研究员笔刷不停，“我们发现画面无法保留，所以只以文字进行了记录。”
另一个研究员补充：“还有此刻的猜想和我们的对话。”
戴德点头。
利斯旻不置可否。
戴德吩咐清楚后，朝着前方走了几步，“利斯旻有想法吗？”
利斯旻右手食指缠绕着垂落在腰际的长发，闻言歪头笑了笑：“有一点。”
利斯旻：“两个猜测。”
“第一：幻象。但画面逼真度很高，制作工艺精良，现有科技水平造出来的可能性比较小。”
“第二：警告。有前辈运用我们暂且无法识别的科技，想告诉某些东西，未来的可能性大概50以上。”
戴德皱眉，“你认为这是我们虫族的未来？”
利斯旻温雅笑笑，“也有30的概率是发生过的。”
一侧的研究员道：“即便是幻觉，也不可能凭空而来。而且我们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这个。”
他旁边的同伴也说，“我们是为了找顾上将而来，现在对方却依旧没有找到。”
利斯旻笑意加深：“你们的意思是，认为顾森有问题？”
研究员沉默不语，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利斯旻感到好笑，什么时候王都的雌虫变成了这样。他抚了抚飘在身前的发丝，“且不说顾森的目的所在，他的好处在哪里？”
一个研究员道：“你忘了那个雄虫吗？”
利斯旻忍不住轻笑。
戴德发现了他们情绪不对，强行打断：“够了。”
“我们首要是找到顾森。在不清楚他安全的情况下，不能自乱阵脚。”
“既然利斯旻给了位置，就不要妄加揣测。”
“这里有东西确实会扰乱精神状态。”利斯旻微微仰头左右看了一眼。
研究员：“什么东西？”
利斯旻：“不知道。”
戴德明白利斯旻一定是有的放矢。他问：“既然会干扰，那是不是有办法避开？”
利斯旻歪歪头，手指在自己下颌摩挲，眼睛漾出月牙，他说：“有。”
“请诸位控制自己的思绪不能乱想，然后放空大脑，看着我的手指。”
利斯旻抬手在空中竖起食指。
众雌虫视线随即紧紧附在那根骨节分明，白皙有力的食指上。
“对，就这样看着。”
“现在，你们听我说。”
利斯旻轻轻弯曲指节，“我只能看见手指。”
“我看见手指弯曲了。”
他把手指继续竖起，“手指恢复了原样。”
“我现在在思考，下一步手指会出现怎样的动作。”
众人的视线已经完全胶着，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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