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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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丧顿了顿,脱下背包,小心从里面拿出护目镜,问:“这个,多少点?”

    贝尔在看见那护目镜的一瞬间双眼放光,但交易经验让他很快收起贪婪,装模作样地检查护目镜:“你哪儿捡到的?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东西,你难道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多少点?”南丧只问。

    “护目镜有划痕,而且功能已经损坏了,”商人说,“六百点。”

    南丧纠正他:“最少一千。”

    贝尔皱着眉强调:“什么一千,这护目镜都打不开了,怎么值一千,”他把存折递过去,要叫南丧接钱,“六百!”

    “我问问,明天再来。”南丧拿回护目镜。

    “诶!”贝尔追着他,“今天明天有什么不一样,你不都是要卖给我!”

    南丧一抱:“说了明天来。”

    他往外走,低头看自己的存折,扣去了昨天和人租借轮椅用掉的05个消费点,现在余额115。

    自从丧尸病毒沿海水传播后,没被污染的淡水就越来越少,且基本被人类基地所用,维阙能得到的量少之又少,所以水资源成为了比食物更重要的存在。

    南丧花5个消费点买了一周要用的水,又在回去路上给周拙买了药。

    天亮出门,一路磕磕绊绊,进门时日上三竿。

    周拙还在椅子上靠着,南丧放下沉甸甸的水桶,走过去推了推他的胳膊:“起来。”

    又没动静。

    “那我出门了。”南丧说。

    他得还轮椅,还得继续出门捡东西。

    周拙终于在他的声音中有了反应,但却是歪歪倒了下去。

    南丧往旁边挪动得不及时,周拙的脑袋撞到了他手臂上,南丧下意识抱在怀里。

    “……”

    周拙全身都是结实的肌肉,压在南丧身上,把南丧当成为了唯一支点。

    “太重了……”南丧推着他要把他弄回桌子边,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抵抗自己。

    下一秒,周拙手掌按着他肩膀,反客为主,将他压在桌子上。

    后背被桌边缘膈疼,南丧仰头挣扎,再次对上一双黑色的眸子。

    除此之外,眼白里布满了红血丝,凶狠异常。

    南丧心想,完了,果然还是异变了。

    他扑腾着要爬起来,被周拙捏着后颈,往下一拽。

    南丧被迫仰头,暴露出脆弱的喉结。

    他鼻尖上蹭着灰,耳朵和脸颊因为缺氧而逐渐泛红,嘴唇却缺水得干白,在周拙手里显得破碎虚弱。

    周拙像失去理性,面对这幅诱人面孔,毫不犹豫地伏下身,埋头到他颈间,霎时睁开眼睛,下一秒,他如嗜血的野兽,要将南丧吞吃入腹。

    “嘭!”

    床脚飞过去一个巨大物体。

    是刚才还在南丧身上的周拙。

    南丧上半身还保持着被压的状态,眼珠震颤,仿佛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但周拙醒了。

    他艰难地捂着胸口,面色发白,眉头蹙到了一起,鼻梁也因疼痛而皱出了细纹。

    屋子里只有他和南丧,以及南丧那举的高高的,刚踹完人的腿。

    南丧后知后觉地爬起来,反应了两秒,掏出小铁锹扭头就对着周拙的脑袋砸下去!

    没有如预料之中一击必中。

    皓白手腕被周拙轻而易举地抓住,停留在半空中。

    周拙用不容南丧挣扎的力气,将他双手反剪,压在床上,愠怒道:“你找死?”

    南丧留下个后背给周拙,手脚并用地挣扎,像小乌龟一样趴在床上,嘴里勤勤恳恳:“打坏蛋!”

    “……”

    周拙咬牙,半晌,把南丧那破铁锹扔了,撞出吭噔一声。

    他压着南丧双腕,抵在他后腰,哑着声音问:“乱叫什么?”

    “打死你!”南丧骂道,“打丧尸!”

    “谁是丧尸?”周拙说完,喉口泛起血腥味,他抬手往后颈摸了摸,用力吸了气,放开南丧,说,“这是易感期。”

    脱离桎梏,南丧爬的飞快,再次贴着床头,圆圆的眼睛盯着周拙,不说话。

    周拙擦掉嘴角的血沫,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丧仍然闭口不言,抗拒和他沟通。

    “我不会靠近你。”周拙说完,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同时用军人的专业目光打量起南丧。

    浅金色头发,违规。

    头发长度及肩,违规。

    脸蛋和皮肤嫩得像洋娃娃,出任务就是一整个林黛玉。

    身高约一米七五,手长腿长,但过于纤瘦,风一吹就倒。

    反应总是慢一拍,话也说不明白,疑似智商有问题。

    全部不及格。

    但周拙感觉到胸口的灼烧痛感。

    不像是面前这弱到只能被送进避难所的少年一脚踹出来的,他揉了揉太阳穴:“你踢的?”

    南丧:“我没有。”

    周拙也困惑了。

    不是南丧还有谁,这屋里也没第三个人。

    小腿伤口和易感期同时让体温升高,周拙努力让自己意识清晰,否则再出现刚才的状况,这小破屋的主人恐怕再容不下他。

    “刚才那样对你不是我的本意。”周拙问,“有药吗?”

    南丧又不理他。

    “我在出任务前打过抑制剂,”周拙陈述道,“仅今天会有一些反应。”

    “听不懂。”南丧说。

    周拙皱眉:“有药吗。”

    “你给我的那个东西,只值六百。”南丧答非所问。

    周拙无情表示:“收你东西的人看你不识货,压价了。”

    他伸手,是一个示好的动作:“可以的话,把药给我。”

    南丧眨眨眼睛,考虑是否还要再相信周拙,最后在他半胁迫的目光中,倒空整个书包,找到药袋,往周拙那儿扔过去。

    却听到周拙一声奇异的闷哼。

    周拙在易感期当头,被南丧这发精准制导弄得异常尴尬,喉结滚动,忍了又忍,从双腿间把药袋捡起。

    药袋刚被拿走,一根柔嫩的手指就戳了上去,南丧问:“你这里面藏了小动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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