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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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每次来都是气呼呼的，外人说伴君如同伴虎，他板起脸时已经让群臣吓得伏地不敢吭声。

    偏偏这个江先生不一般，他总是不守规矩惹他生气，总是挨训斥，却也总是被轻拿轻放，就像现在秦王呵斥完后又摆了摆手让后面送膳的宫人进来。

    江木把薄册子随手放到桌子上，一点想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但秦王问：“说说看，你叹什么呢？”

    旁边的王少轩捂着脸羞得不敢吱声，尽管屋里除了江木外没人能看见他，但他还是感到了窘迫。

    江先生是不是想指点他什么？可自己好像太过愚笨没有领悟到对方的意思，还惹得先生叹息。

    王少轩轻飘飘的身子不由缩在角落，江木看他一眼道：“没叹什么，只是感慨下我的那位邻居。”

    秦王蹙眉说：“邻居？噢，你说得是那个。”

    都城里不少达官显贵知道江木身边有一位神秘影卫，但他奇怪地称呼自己的影卫为邻居，秦王的顾虑也有这方面，就是江木的这个影卫神秘是真的神秘，一点踪迹都找不到，这大概也是江木的底气之一？

    秦王四下不着痕迹瞥了几眼，可惜什么也没发现，他冷笑：“怎么着他还能惹你生气不成？”

    江木坐在桌前用膳前说：“他自然不会像你。”

    像朕？这话转一下就是说的朕惹人生气？

    秦王脑子也跟着转了个圈，他气道：“大胆！”

    话音未落屋里屋外跪倒一片，江木还是那副神情淡淡的模样，甚至张嘴吃东西时还瞥了眼秦王，他这人向来没什么表情，此时看起来悠闲悠闲的，秦王气得狠狠拍了下桌子：“不要以为朕不敢动你！”

    江木敛眸抿了口甜汤道：“陛下在外局势都四面楚歌了，还有心力在宫中发脾气，也是好兴致。”

    “朕的江山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王少轩听着秦王暴跳如雷的话，心里也忍不住打颤，天子发怒的后果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如果换成别人恐怕这几年里奈何桥都被踩塌了，只有江先生特殊，秦王发怒归发怒事后还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不过以往在秦王发怒的时候，江木通常以静制动，他神情平淡直接不搭理对方，今日却不同。

    “陛下前来不就是为了南边战事，你要是想要法子解决直说便是，没必要每次都拐弯抹角的。”

    “你真是个妖人！”

    王少轩心里觉得江木是仙人，秦王心里觉得江木是妖，或者是鬼，因为他在一边总是淡淡的表情，缺少正常人的喜怒哀乐，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秦王撑着桌面俯视着江木：“南边密报，一路快马加鞭入宫呈上，朕刚得知，但看你早就清楚！”

    江木抬头看着他问：“那又如何呢？”

    “如何？”秦王起身气极反笑，“你幽居深宫之中，朕对你是严加防范，这院外面更是布满了暗卫，但你的消息一点也没有被阻隔，还说你不是妖怪！”

    江木忽然轻笑一下道：“我是，你又如何？”

    “……”

    秦王顿时傻了眼，这个暴躁的男人本以为江木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搭理自己，没想到他认下了还反问回来，秦王阴晴不定看着他，心中拿不定主意，最后他犹豫了一下咬牙问：“你那里可有解决办法？”

    江木对他指了指书桌，那边除了刚才他放的薄册子之外，还有个信封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办法。

    秦王拍桌道：“堂堂国事岂能容你如此儿戏！”

    江木有些慵懒地靠着椅背：“那陛下看还是不看？”

    秦王当然选择看，可他拉不下脸只能拿起信封就抬脚走人，王少轩在秦王走后飘到江木身边，江木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说几句秦王，但王少轩神情有些恍惚，他道：“先生，我好像见过刚刚这种场面。”

    “嗯？”

    “也是这个样子，但是他不像先生你这么从容，那个人也不像秦王那般暴戾又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