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村中闲话21拜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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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讲究的，年末后一天的剩饭可不兴年初吃这个。那碗白菜就留在堂屋，用干净的碗扣着。
黎周周和相公一起收拾锅碗，烧热水洗漱过，也不能上炕屋睡觉，今个儿要守岁。
顾兆一听，“那岂不是袍子白穿？”
黎周周都忘早上的事，听相公起来还愣下，很快白过来，脸都烧起来，“我、我也没答应。”
“那是我厚脸皮，我想和周周这么闹。”顾兆没皮没脸凑过去贴。
反正灶屋就他们俩。
黎周周脸滚烫的热，后也句我也想。相公才不是厚脸皮呢。
守岁就是年三十不能睡，坐一晚上到第二天天亮。堂屋油灯亮着，三围着炉子烤烤火，吃着瓜子花，渴喝口热茶。那碗白菜，后来没多久，顾兆估『摸』着十点十一点的样子，他和周周分着吃完。
村里也没计时，大家都是估『摸』着算时间。
第一家传来炮仗声，很快紧跟着响。
黎大也去院子放炮仗，周周顾兆给他拜年，他给红包没，这会听着炮仗响，心里想的是：新的一年保佑周周和顾兆能怀个小子。
末又添句，姑娘、哥儿都成，只要健健康康的，是周周的就成。
放完炮仗屋。
哥婿顾兆正给周周剥花。黎大扭开脸，当没看见顾兆借着递花还『摸』下周周的手，顾兆喜欢周周，是事。
后半夜就坐不住，实在是犯困。顾兆以前在现代当学，写文熬通宵都没问题，刚穿过来的时候还不习惯晚上七点不到就上炕睡觉，如今这才多久，不会熬夜。
顾兆搓把脸，黎周周见状：“相公困啊？你靠着我眯一会。”
“不是不能睡吗？”
“不去炕上睡就成。”
顾兆便脑袋靠在婆肩膀上，不过也没睡，：“话，我就没那么困。”
不等婆想话题，顾兆先：“我打算开年，元宵过后，以后每月逢一三五去夫子家，以前在村里时也是上午学，晌午放下午在家学。”
“逢年过节带着礼，不用昨个儿那么重礼。”
以前原读书，除一两银子的束修外，每到庄稼熟收成，还要带上两斗粮食，一斗米，一斗小麦。换算就是二十斤米，二十斤面，过年得带三斤肉。
如今粮食就不拿。
黎周周听相公的答应下来。
“初一不拜访，初五过后再去朱秀才家。”
“。”
夫夫俩着话。顾兆打开话匣，黎周周便也起来年后要做的，初一不能动刀，冻得饺子还有，下着吃，家里爹拿来的下水，肠衣能做香肠，下水也要尽快吃。
“卤着吃？”顾兆想到卤肉有些饿。
黎周周：“卤？相公的是不是酱着烧？”
“黄豆酱烧鱼那个烧法吗？不是，我是??”顾兆想起来，如今还没卤味这一法，改口：“等来年开春，咱们一起去镇上，『药』店铺子应该有。”
像是八角、桂皮、香叶、小茴香、草豆蔻这些现在应该是用做『药』材，具体的还得去镇上『药』铺去瞧瞧。
“成。”黎周周应声。
会话，顾兆『迷』『迷』糊糊的倒在婆肩膀上睡会，醒来，爹和周周还坐着，他直起给周周捏肩膀，“累不累？是不是酸？我捏捏。”
黎周周不意思，都不知道眼睛往哪看。
爹还在呢。
黎大闷头嗑着瓜子吃着花，嘴巴干就喝水，喝一壶就去后院解手。
又添两根柴火。
堂屋烧的暖和。
一直到第一声鸡叫，结束守岁，新的一年。顾兆先开心，给爹和周周新年。周周问相公饿不饿吃不吃，他去下些饺子，被顾兆拉着手困，只想睡觉。
黎大摆摆手，“你俩去睡会，不着急吃。”他也吃一晚上的干货，肚子不饿。
初一是不动刀、剪子，也不能扫地，钱财会扫走。
饿就下饺子吃。
各自房还能睡一会。顾兆拉着周周别忙活，进里屋就抱着婆，他个子比周周还要矮差不多半头，干脆弯着腿贴着婆胸肌上，哼唧：“周周陪我睡觉，不然我睡不着。”
“被窝冷哦~”
黎周周心里软，连着：“，陪相公睡觉。”
结果到炕上，位置就不对。
顾兆穿着那蓝『色』袍子，长发倾泄下，皮肤白的，眼神亮如星子，眨着问：“周周要不要亲手拆我的袍子？”
这会倒是不困。
黎周周脸一红，漂亮小相公乖乖躺着让他解衣服??
还是解。
新的一年，两把去年没完成的事给办成。睡一早上，醒来就晌午，黎周周穿着衣服，腰还是有些酸。
中午下饺子囫囵吃过，下午还是在炕上补觉。
过年就是吃吃喝喝，农村难得惬意，连平日里抠门脾气不见天吵吵的田氏，这两天院子也是安安静静的，难得一声声喊个牛蛋，接下来就没音。
初一一过，初二就是娘家。
张家的田氏拿着鸡、糖、蛋、肉挎着篮子，篮子上也没盖的，一路招摇，显摆娘家的礼重。旁边是她男张柱子默不吭声，大牛背着牛蛋走在后头，一家四口往大田村去。
黎周周和相公今个儿也要‘娘家’。
“抓把饴糖干果脯子就成。”顾兆。
黎周周还是顾相公面子，这哪成？还不给拿肉？
“她都吃咱家的肉。”顾兆一看婆犹豫，立刻耍懒黏皮糖缠着周周，：“周周你就听我的吧~”
不是顾兆小气，而是后娘李桂花这的会得寸进尺见缝『插』针。上次门拿的礼重，要是这次又是重礼，李桂花就会缠上来，觉得黎家家底厚，肯定想着法子从黎家掏东西。
借口都不用想。李桂花马上要，可不得送礼？
可不得哭哭穷，亲家公帮不帮？
对李桂花这样的，就是拿捏分寸，不给多，缺一顿没啥，反正上次门给脸面，这次少一些也没会嚼舌头。
再，李桂花可是拿十八两顾兆的‘聘礼钱’。
她哭穷，村里没信，还会背地里笑话。
后在顾兆的耍懒撒娇下，黎周周听相公的话，带些干货果脯饴糖，觉得有些欠，又带些猪下水。
“相公成吧？”
顾兆心里快笑死，面上认：“成，反正我娘爱吃下水。”
东坪村顾家。
李桂花大着肚子坐在炕上，屋里烧的暖洋洋的，炕边放着瓜子花，想着今个儿顾兆黎周周娘家日子，又是一块糖一块肉一坛子酒。
“阿娘，大哥大嫂来。”虎头喊。
李桂花扶着腰站起来，脸上挂着笑，心实意的，等着糖和肉呢。她怀上后，去年就没养猪，照顾不过来，只养十来只鸡，过年时杀一只，如今还剩半只，猪肉来买上两斤自家吃。
这不是年前遇上黎大拿着下水，李桂花动动嘴皮子就要来。后来一想，初二黎周周顾兆来要拿肉，干脆就没买肉。等这次拿的糖，李桂花想也不送，留着坐月子冲糖水蛋自己喝。
要补补。
李桂花满脸笑出屋门，先往黎周周手里瞧，咋地只拎个篮子？肉放篮子里？
“阿娘新年快乐啊。”顾兆满脸笑容给后娘拜年。
李桂花客套笑：“孩子，快进来坐，路上冷着吧？”一边一边接黎周周手里篮子。
黎周周想篮子也不重，便递过去让岳母拿着。
李桂花拿篮子一瞅，一把饴糖瓜子花果脯，一兜子冻得硬的猪下水。
没啦？
就这？
糖呢？肉呢？
李桂花笑不出来。
“知道娘怀的辛苦，大着肚子，不劳累娘做饭，我和周周拜年也不在家里吃。年前听爹，阿娘喜欢下水，这次意带，我和周周的心意送到就成，娘快进屋坐着歇，别累着。”顾兆笑眯眯。
李桂花：……
顾兆和黎周周还没在顾家吃饭，完话，礼送到就。
主要是不劳累李桂花做饭，吃也吃的不香。
后来顾四从外头溜达来，听到儿子顾兆带着黎周周来过，拿东西没吃饭就走，也没什么。上次他都，让顾兆少来，给他丢。
现在只送礼不吃饭蛮的。
省的他见到火大。
“你瞅瞅都拿的啥，这下水连个肉都没……”李桂花在顾四面前抱怨，恨不得摔盆子摔碗，谁家娘家拿下水的。
顾四嫌耳根子烦，翻个，：“你不是下水炒着吃吗，现在给你拿来又嫌。”
那能一样吗。年三十炒的下水那是李桂花白得的，一文钱不花的东西吃着能不香吗。
李桂花是仗着肚子大，顾四不能拿她怎么样，翻来覆去念叨。后搞得顾四烦，十八两银子都在你哪放着，嫌下水不吃，我现在就去割三斤肉来。
这下李桂花没音。
初三时，王石头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元元，杏哥儿拿礼来黎家给大伯拜年。早前，杏哥儿没嫁时，刘花香都分家，还拜什么年，又不是什么大户，你来我去的，没钱没礼不去。
杏哥儿一个小孩，左右不过，只能听安排。
后来杏哥儿嫁给王家，初二过娘家，初三来黎家。去年没来，因为元元坐月子。
为这个事，刘花香还过杏哥儿，意思胳膊肘朝外拐，我是你亲娘，有那东西往我这儿拎，给黎大干啥？
杏哥儿早知道他娘格，不想争执分辨，全推脱到婆母上，王家有礼数，该去拜年，东西拿的就是饴糖果子，娘你要啊？
他每年娘家都带重礼，不然就要被念叨白养他一。
刘花香瞧不上那些薄礼，杏哥儿也只是因为杏哥儿和她不是一心的。村里都知道黎大黎二分家，他们家都不上黎大门，杏哥儿却过去，叫笑话她刘花香。
饴糖果子给你弟弟光宗吃不吗。
来杏哥儿还听着，到这没忍住驳句：“我上大伯门是因为当初黎周周给我熬两副『药』，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个儿。”
刘花香被噎住，然后狠狠哭闹一会。
意思我是你亲娘，咋可能害你，你弟弟喝过的『药』只煎一遍还是有『药』的，我养你这么大，黎周周就拿两副破『药』就把你收买……
自此后就和黎大家冷，连黎周周成亲也是当个客，四五六什么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