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之相府嫡女×亡国之君(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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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系统没有下巴,只知道司年没有半点施于援手的意思,哪怕她们两年前曾一同葬身大火,但她好像忘了她,又好像没认出来她。

    转眼,已经是阿奴入府的第二个月,昨夜的一场暮春阴雨,零落了满院子的花团锦簇,唯有廊下的垂丝海棠侥幸躲过一劫,却也已经是绿肥红瘦的残景。

    司年晨起有些发烫,是故未能去赴三公主府上的寿宴。

    过寿的是三公主的婆母,永定候夫人,今日天气虽不大好,可去赴宴的也不在少数,就连皇后也去坐了坐,席上听闻司年病了,便指了太医来瞧。

    瞧过之后,大丫鬟碧桃去送太医,屏风一撤,一股凉风激得司年咳了两声,见司年起身往外走,身旁的碧溪立刻为司年添了件湖青色素锦披风。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清清泠泠地,是檐上雨落入地上小水坑的响动。

    廊下挂着只白毛鹦鹉,见她出来了,就点着头叫“给小姐请安。”

    司年和碧溪站在廊下逗鸟说笑,阿奴就在院子里扫地。

    院中央的石子小路上满是吹落的残红,阿奴扫完了石子小路,又去把树根地下的花瓣扫出来,湿漉漉的土块弄脏了青白色的石子小路,碧溪一发现就立刻竖起了眉头。

    “你怎么做事的,不知道小姐的规矩,树根地下的花瓣是用来做化泥的,不让人扫了的吗?你瞧你弄得路上都是泥,还不赶快打水去洗,傻愣着干什么?”

    阿奴是贼,但没学会卑躬屈膝和眼神闪躲,她偷东西被抓的时候,也从来是“我穷我当然要偷,你被我偷了算你倒霉”的理直气壮,所以被偷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偷,他们对外说的,都是自己被个狗日的小泼皮给抢了!

    更别说她听人训话的时候,也从来是用她那双乌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那人,盯得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这也是兰院的丫头们不喜欢她的原因之一,她和这里的规矩格格不入,简直就是桃源外的异类,处处彰显着她的棱角和攻击性。

    不过今日,她的目光都在碧溪身旁的小姐身上。

    她里头穿着一身比小米黄略浅的长裙,外头的那件披风不知道什么料子的,随着微微的摆动,像是映着月光的湖面一样泛着粼粼的光。

    她没盘发,更没戴什么首饰,一头黑压压的发丝尽数垂在脑后,愈发衬得她带着几分病色的皮肤白,比刚出锅的白馒头还要白、还要软。

    而就在那净白的手指尖,捏着一朵小小的花儿,听她们刚刚说,那花儿叫垂丝海棠,花朵朝下开的,长着长长的茎,粉红色的,被那只白毛鹦鹉叼碎了一瓣花瓣。

    她也正看着自己,一贯含笑的眼睛里没有厌恶和怀疑,没有嫌弃和抵触,风吹动了她的发丝,那弯柳叶儿似的眉轻轻一皱,她忙用手帕捂着唇,手指尖的花瓣被风吹到了阿奴鞋尖上,谁也没在意,她又咳了两声。

    这人就连咳嗽也是温温柔柔的,碧溪顾不上骂自己,忙去给她端茶。

    小姐却在回廊下的栏台上坐下了,她朝自己招了招手。

    离得近了,阿奴又确定,小姐不仅比馒头白、比馒头软,还比馒头香。

    “你脸上的伤怎么还没好,上次给你的药膏不好用吗?”

    小姐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并不妨碍她眼里的关切温柔,阿奴近乎莽撞地望进那双眼睛,说,“她们说了,这点伤,用不上那么好的药。”

    小姐的眉头皱得更紧,她正要说什么,碧溪已经端着热茶出来。

    她看见阿奴也到了廊下站着,忙上前将两人隔开,小姐用热茶润喉的功夫,她已经将小姐今日佩戴的饰品查了一遍,确认连根线都没少后,她这才不耐烦地叫阿奴去干活。

    这意思就是碧溪教训完了,阿奴听了这话,就要磕头谢罪——这算是她唯一的一点仪式感,你抓到了我,我磕个头,咱们这事儿就算两清了,以后我该偷偷,你该抓抓,你要是抓不着,那就是你自己学艺不精了。

    不过到了府里,这仪式感就变了点意思——我犯了错,你抓到了我,我磕个头,咱们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还敢犯,你要是抓到了我,那我就再给你磕一个。

    至于改?改是改不了的,你愿意生气就生气,气死你了和我也没关系。

    这就是兰院的丫头们不喜欢她的原因之二了——屡教不改!

    她似乎是没有自尊的,把磕头下跪这样的事看得比吃饭睡觉还要寻常。

    司年放下了茶盏,口唇上显出几分粉色的湿润,她把阿奴叫了起来,略沉了沉语气,“前些日子,碧容嫁出去了,我身边少了个使唤的人,碧桃、碧溪她们添了不少事要忙。你弄脏了路,自是要罚的,就罚你,来我屋里上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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