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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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梅眼里的雾气渐渐散去,“谢谢你,白姑娘。”白无转身,乌砚正站在门边注视着她,她展颜一笑,“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床板铺上暖和又绵软的褥子,白无坐在上面,肩膀都不自觉地放松,她一想到接下来几天都能睡在这样的床上,伤口都变轻盈了。
就连乌砚给她的手上药,她都没想起不妥之处,等明日一早乌砚再拆开她的纱布,她才察觉忘了跟乌砚交代的事,但如今也不用多说了。
敷在右手上的药粉不损一丝一毫,不入血肉,伤口与昨夜一样,全然没有恢复的迹象。
乌砚蹙眉,“师父,这是正常的吗?”
白无喉咙苦涩,点点头。
她一旦睡着,身体就如死去般停滞,伤口不再流血,也不会愈合,若非裴雪涧给的好药,伤口会恢复得更慢些,这也是她就近留在云山镇疗伤的原因。
原以为乌砚会惊诧,会好奇她这奇怪体质的更多问题,但他只是沉默着,帮她重新包扎好,起身去做饭。
从此以后,乌砚还是保持睡前为她上药的习惯,早上再察看伤口的情况,还去抓来一些草药,帮她调理体寒的症状。
为了避免遇到熟人,白无不出门闲逛,成天在院里来回走,乌砚就买来木料和锯子,敲敲打打,不出几日就给她做了把摇椅。
身靠着椅背,脚下晃着,椅子摇来摇去,她一上看见蔚蓝天空,一下看到乌砚,乌砚或写符画阵,或练功夫,或做木刻活,让她的眼睛也没闲着。
“师父,我今天遇到裴雪涧了,她问起你的伤。”
白无摇着椅,啃着乌砚从温梅那里学来做好的肉饼,“嚯,我还真不习惯她这么体贴,要是她知道你身边的是我,她走过你身边时,只会斜你一眼,嫌你也不找个有志向的师父。”
“师父,你很好,我只认你这个师父。”
白无吃完饼子,想起昨夜跟温梅说的话,闭上眼睛,嘴角浮现笑意,“我知道你觉得我很好,我也会努力成为一个很好的师父……”
风吹得舒服,她迷迷糊糊地睡去,没有发现乌砚凝视她的眼睛。
一抹光亮底下是黑沉的,浓稠的,夹杂着特殊的情感。
初次看见白无,乌砚只觉得她是个有自知之明且好心的人。
她看着他挨打,给他吃的,为他撑伞。
乌砚感激她,但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他从她这个陌生人手中得到一丝温暖后,终要转身回到富家宅邸的围墙里。
在富家的日子,他每走一步都如踏在浓稠的墨水里,若是少爷掺和几下,墨水就会晕开,染遍他全身。
刚来富家的时候,他对一切充满新奇,尽管爹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还是对同龄的少爷抱有期待,当善意招来亏待时,他和少爷打过架,紧接而来的是老爷的叱责和惩罚。
重复几次,他就无意跟富家的人来往了。
他把自己装在坚硬的壳里,低调做事,暗地里练着爹教给他的功夫本事,摸索出如何避开拳头又不惹人怀疑的方法。
日复一日,偶有点乐子。
他从小就是至阴体质,见惯被吸引来的各类魂魄,除了有点扰眠以外,并无不适,但少爷不同。
看到少爷被吓得咿呀乱叫,他觉得有趣。
可时间一长,所有情绪都沉到海里。
生活又恢复到如墨一般,唯一的光亮是他期待爹回来寻他的一天。
他反复诵读爹写来的信,思考着见面时要对爹说的话。
也许明日爹就回来了。
明日又明日,一年又一年,十年过去了。
他已有四年没收到来信。
脚下的墨水干涸了,每走一步都踏在看不见界限的漆黑上,寻不到方向,无处可去。
生活唯一小小的波澜,仅是富家来了位骗吃喝的驱邪师。
乌砚识破她撒谎看见调皮鬼和假装卜卦的把戏,想着配合她,帮她从老爷那赚点钱,让她平安离开。
不料陪她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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