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血槿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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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明明,血池外还有敌人未决;明明,有更稳妥救人的法子;明明,不该弄得如今这般狼狈。可那时,他却偏偏选了最笨,却最快的那种。于是,他将其归于自己的急躁,与欠考量。
可还未等继续这个话题,屋外便传来叩门声,伴着冷淡女声:“药池已备好,苏公子可施完针了?”
随着最后一针落下,唐雨满意收手,唇角荡起浅浅一笑。
*
满室皆弥漫着浓烈药味,熏得人胸口发闷。
层层帐幔之后,依稀能听见刻意压抑的呼吸。谢行征浸在药液中,银针所刺穴位中渗出的毒血在水中散开,药性则顺势钻入筋脉,一时周身似火烧般的痛。每一次呼吸,细微的动作,都像要撕裂皮肉。若非意志强大,失了内力支撑的他,恐怕也难保持清醒。
帘外,唐雨正刻意同他说话,试图分散其注意力,可在与疼痛的博弈中,他无暇相顾。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清楚明晰记住了一句话。
“我叫唐雨,唐门的唐,下雨的雨。”
待谢行征终于从药池中出来,取出身上银针,换上干爽衣衫时,天色已近黄昏。即便看不见,他也能分辨出空气中温度的落差。
唐雨将配好的药膏,轻轻敷上他双眼。清凉感渗入,与方才猛烈药性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眼睛此处极为脆弱敏感,只能靠温和药物每日湿敷。”唐雨边解释,边松松替他缠上一圈纱布,“不然不到半月,没等回唐门,便真要瞎了。毕竟,我家里还有个久病等医的弟弟,你眼睛可得往后排排。”
谢行征:“所以,你当初夏南王府、望远镖局所偷,是为你弟弟治病的药材?”
“怎么,现在想兴师问罪了?”唐雨系好纱布,终于闲下来,眉眼间都轻快几分,开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谢行征解释:“圣上赐下血槿花瓣,要是确能解百毒,那些偷来的不义之物,便应还回去。终归,那是偷来的东西。”
“可血槿用法不明,只不过寥寥几句记载。”唐雨勾了勾唇角,语气中带上几分苦恼:“若我舍不得还那些药材,谢将军可会拿我入狱?”
可还不待谢行征回答,望山岳就风风火火端着药汤闯了进来。
他笑着将药递来:“我可熬了一下午!”
唐雨瞥了眼那碗漆黑的药汁,拉过谢行征的手放至碗沿,轻笑道:“你先乖乖听大夫的话,把药喝了。”
谢行征不做他想,将之送至唇边,一饮而尽。只是药液入喉,他却有些恍惚:“怎的这般甜?”
唐雨理所当然:“当然是放了冰糖。”
“冰糖?”谢行征困惑。
唐雨理所当然答:“自然要放糖的。我们家一向是糖七分,药三分。毕竟……没人会喜欢喝苦药吧?”
谢行征闻言,却有一瞬晃神。
没人喜欢喝苦药……
世人都说良药苦口,也常劝,药苦便忍忍咽下去就好了。
他也一直是这般认为。所以,才会发现是甜的药时,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可还没等继续探寻心头那股悸动,唐雨已接过他手中的药碗。还笑盈盈凑到他耳边:“哎呀呀,谢小将军。这下赃物都进你肚子里了,你就是把我抓走,也没法还回去了。”
眼尾一挑,她又笑着补了句:“除非……你把它们都吐出来。”
谢行征终是忍不住失笑。
那一刻,因中毒和失明而生的不安,尽数褪去,只余心头浅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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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萧家祠堂。
供奉祖宗牌位之处,燃着无数油灯,将青石地面照得冷光盈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