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 降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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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天血祭大阵中。

    作为「阵眼」的巨大心脏,开始不断搏动。

    地脉血河奔流湍急,鲜血流遍巨兽骸骨。

    阵枢次第发出血红的亮光,死去的兽魂在哀鸣,但其躯壳却作为血祭的脏器,支撑着荒天血祭大阵的运转,为邪神的复生,构建「温床」。

    一股古老的恐怖意志,开始在天地间蔓延。

    屠先生看着眼前这血色壮阔的一切,感知到这股古老的气蕴,一时神色震动,心中既是激动,又是难以置信,而后他转过头看向墨画,心底又冒出森然的寒意。

    「屠先生,我成功了。」

    墨画神识几近枯竭,脸色苍白,露出欣慰的笑容。

    「嗯,辛苦了。」

    屠先生点头,而后枯白色修长的大手伸出,死死住墨画的肩膀,另一只手,取出一柄祭祀短刀,一刀扎进墨画胸口。

    他是羽化境修为,墨画无法反抗,只能眼看着短刀扎进自己胸膛,神色剧变:「屠先生,你做什么————.」

    屠先生目光冷漠:

    「你是个变数,我留不得你。」

    墨画难以置信,既惊且怒,「你—”

    可他很快便说不出话来了。

    祭祀刀上,长出血丝,如同一只只触须,缠绕着,渗透进了墨画的胸口,融入了他的经脉,寄生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彻底控制住了。

    肉身乃神识的囚笼。

    神识亦以肉身为根基。

    肉身一旦被控制,被祭祀刀汲取养分,萎靡不振,那神识自然疲惫困顿,陷入昏沉。

    这是两重封印。

    大荒圣物,封印了墨画的神念,封印了他识海中的神明。

    但即便如此,屠先生仍不放心,因此又以祭祀刀,刺入他的胸口,以邪念支配的血丝,寄生在他肉身之上,封住他的生机。

    大荒圣物,加上血祭之刃。

    识海和肉身,双重封印,以此来彻底「压制」墨画。

    屠先生是羽化,墨画只是筑基。修为和手段的差距太大,此时骤然惊变之下,墨画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他只觉四肢乏力,肉身疲软,神识也陷入了昏沉,整个人如同被拉入了黑暗的深渊,不断沉入深处,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了。

    墨画陷入昏迷,缓缓倒在地上。

    他的肉身和神识,都被彻底封住了。

    屠先生这才安心。

    他不喜欢这种「不可控制」的感觉。

    尤其是这个墨画,教什么他都能学,学什么都很快就会,会了之后也很快就能学以致用。

    实在太过离谱了。

    屠先生的确是想让墨画「堕落」,但前提是,这个「堕落」是可控的,是在他掌控之内的,是翻不出他的掌心的。

    但现在,墨画「堕落」得太快了。

    再这样任他发展下去,恐怕过不了几年,他就能取代自已这个「屠先生」,

    成为大荒神主的新「宠儿」,成为万众邪魔尊称的「墨先生」了。

    屠先生自光冰冷而锋利。

    因此,神主复生之前,此子绝不可留下!

    绝对不能给神主,「宠信」他的机会。

    否则大荒神主的神殿中,绝对不会再有自己的位置。

    屠先生隐隐有种预感,哪怕自己这么多年,为了神主的大业,兢兢业业,劳苦功高,但也绝对无法与这小子「争宠」。

    他看出来了,这个明明出身低下,灵根低劣的小子,却极有灵性和悟性,与大道的亲和性也极高,甚至,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魅惑」之力。

    这股「魅惑」,对人如此,对神亦然。

    否则这小子也不可能,被太虚门的那尊凶神眷顾到如此地步。

    太虚门的凶神,似乎是真的把他当「亲儿子」看待,赠予他的「神赐」,多得跟不要钱一样。

    这种事,身为神明「乏走狗」的屠先生,根本没办法理解。

    不过,也无所谓了。

    这些事,很快也就不值得计较了。

    因为—

    屠先生目光之中,闪过一丝邪异。

    「他即将是我的了,也就不必再分你我了——

    屠先生单手拎起墨画,向外走去,离开血祭阵眼所在,心念一动,唤来了两只半人半妖的妖魔,将墨画丢给它们,命令道:

    「带去血池,按我之前的吩咐做。」

    两只妖魔嘶哑道:「是」,而后一前一后,抬着墨画,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迷宫的血肉城墙中。

    「料理」了墨画,屠先生心头的隐忧渐渐消去。

    可很快,他心头又生出了另一丝疑虑。

    而且这个疑虑,越来越深。

    屠先生转身,又回到血祭中枢,踏上巨兽骨骸,将墨画画下的阵法,一道又一道,仔仔细细,又检查了一遍,而后皱起了眉头。

    「没错—」

    「的确是按既定的阵图画的,一笔不差,顶多只是笔法有一点点出入,但并不影响,阵法本身的含义——.」

    这是「约定俗成」的谜阵古纹,深奥晦涩,墨画照着图来画,哪怕画得极快,但画得并没有问题。

    可屠先生并不放心,他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查着查着,他自已都不禁冷笑着自嘲:

    「哪怕是阵法妖孽,但说到底,也只是个筑基,还是个活了二十多年的小鬼。」

    「如此忌惮,未免太抬举他了—

    屠先生冷笑,而后不再有所顾虑。

    他活了上千年,这千余年,他披着人皮,与各种各样的修士打交道,见遍了各式各样的人。

    这些人,或被他欺骗,或被他利用,或被他抹杀,最终都成为了他奠定大计的「踏脚石」。

    人,是拿来「利用」的。

    用完就丢,或者杀了,此后随时间消亡,不必再有一丝因果。

    这个叫「墨画」的小鬼,也是一样。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他的「命运」,也到此为止了。

    而千年大计落成,神主即将降临,自己的命运,却将迎来改天换地的蜕变。

    屠先生的眼中,闪烁着血红的光芒,燃烧着着炽热的野心。

    「该准备—‘请神」了—」

    乾学州界。

    该来的这一天,不出意外,终究是来了。

    司徒真人所料不差,从他借北斗七星阵感知天机,而后到眼前这一切发生,

    的的确确,刚好是十四日。

    前七日,血祭进度很缓慢,而且比之前更慢。

    但后七日,却突然之间,加快了数倍不止,仿佛有人,在暗中快马加鞭,推着局势发展一般。

    司徒真人面沉如水。

    他意识到了,眼前这一盘棋,看不清道不明的幕后「黑手」,或许比自己想的还要多。

    而血色天际中,那股恐怖的气机,他也真切感受到了。

    这就是他的—

    「死劫。」

    司徒真人然长叹。

    修习天机之人,因窥到了寻常之人见不到的世间真理,懂得趋福避祸,逢凶化吉。

    但这样一来,势必经常泄露天机,篡改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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