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死掉的伏特加,活着的伏特加,复仇的灰原哀,退缩的灰原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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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去哪里了,或者说她正在去解决另一个棘手的自己。

    用她自己的话说——

    “两个人你们四个总能搞定吧?那我就去找另一个我去‘谈谈心’喽?”

    而对于这件事,琴酒和伏特加他们倒是没什么意见,科恩更是直接应下来。

    “放心吧!苦艾酒,我们四个对他们两个人,而且难道我和基安蒂还能不知道自己的习惯吗?”

    “随便设置几个陷阱,绝对就能搞定啦!”

    在知道弱点的情况下,在有情报优势的情况下,解决另一个基安蒂和科恩的确不难。

    ——如果不是灰原哀突然插进来的话。

    显然他们不能放任灰原哀去和【故事时间线】的两个“自己”见面,也不能放任她追着他们前往废弃港口设下的陷阱。

    那里可是有一艘还没拆完的潜艇,这样最后一样是暴露的结果。

    因此他们别无选择。

    琴酒等人不得不设法在森林里解决掉了“基安蒂”和“科恩”,这也导致他们被灰原哀追上了。

    而关于“雪莉”的问题,在最初的作战计划中早已被反复强调——尤其是关于她的安全——甚至还包括了她的心理安全。

    “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让雪莉产生‘无法战胜你们’的认知,也不能对她造成任何意义上的伤害。”

    “开枪吓吓她都不行吗?就开一枪吓唬那种?”

    当时,伏特加就觉得这简直太不公平了,他扯起嗓子。

    “如果我们甩不掉她,甚至只能由着她追着?!”

    而那个时候,贝尔摩德的回复,就让这些因为得知了“真相”,而在内心深处一直庆幸的人们沉默下来。

    毕竟——

    虽然大家嘴上都没开口,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并不后悔,甚至某种意义上有些……有些幸福。

    一种和过去的阿笠博士一样感受到的幸福。

    有得选的幸福。

    贝尔摩德那冷冷的声音,就无情地击碎了伏特加他们心中残存的幻想——那种“有得选”的幻想。

    “伏特加、琴酒、基安蒂、科恩……”

    她一一念出他们的名字,然后与他们每个人对视,和他们每个人眼中的那份“幸福”对视。

    “如果……我是说如果计划不顺利,你们碰上了,甩不掉那个孩子,而且她要杀了你们——”

    “那你们就得任由她这么做。”

    贝尔摩德语气和眼神中的认真,就告诉琴酒和伏特加他们,她并没有在开玩笑。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想你们都知道计划意味着什么。”

    这个宇宙从来不是公平的,一些人就是比另外一些人更重要一些,甚至重要很多。

    “哈哈哈!那肯定不会发生啦!”

    伏特加试图用他的“幽默”来缓解凝重起来的气氛。

    “毕竟我们这一次的计划这么完善了,而且还是四对二,怎么可能输嘛!”

    “再说了,本来咱们按理来说,就死过好多次了。”

    伏特加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大大咧咧和满不在乎。

    “那句来自中国的古话怎么说来着?常在河边走——”他想了几秒钟,然后补上后半句,“哪能不湿鞋。”

    ……

    其实,在过去,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伏特加就一直很兴奋。

    “大哥,咱们这下是不是算是跳反了?”

    他语气里满是感叹,带着一种久违的自由。

    “这下我可要好好体验一下,当个好人,甚至拯救世界是个什么体验了。”

    甚至,在执行任务时,通信系统里甚至也时不时会响起他的疑问,那种半真半假的感叹:

    “你们说,这是真的吧?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对伏特加而言,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有得选”。

    而现在,他躺在地上,挣扎着顶着剧痛朝琴酒爬去,尽管基安蒂想要拦住他,却拦不住。

    “大哥——!”

    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执拗的眼睛里,充满了祈求与决意。

    伏特加的目光已经告诉了琴酒他的一切。

    他最后的选择。

    “死,也是我选的!”

    他就撑起身子,把琴酒的胳膊往下拽,声音里就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恳求。

    “大哥!死也是我选的!这死也是我选的!”

    “伏特加……”

    琴酒怔怔地望着他,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刻说出一个字。

    他当然理解他现在的想法——

    甚至就像基安蒂和科恩刚刚的表现一样,甚至……就像他自己。

    不然,他为何到现在仍不对宫野志保动手呢?

    “计划大于一切。”

    在知道了“真相”的一角,知道了“计划”意味着什么后……

    琴酒第一次感到这种撕裂的、身不由己的痛苦。

    他到底该怎么救下伏特加?

    又该怎么说服那个站在他们面前,带着滔天恨意的雪莉?

    而面前的一切,就让灰原哀感到疑惑。

    这有点像一个人正在气头上,却突然被人挠了挠胳肢窝,不得不被打断他的愤怒一样。

    灰原哀只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有一点——出戏。

    她看着声音变得虚弱下来的伏特加,一种突然出现的眩晕差点让她难以站稳。

    尤其是在她的目光,移到伏特加腰部正汩汩地流出血液的弹孔时。

    灰原哀扣在扳机上的手,突然如同往后缩了一下。

    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不,不对……不能放弃。

    灰原哀——不,宫野志保猛地将那些残存的记忆、仇恨、愤怒和憎恨一并拢在心口。

    她重新握紧了那把枪。

    她千辛万苦甩掉少年侦探团的其他孩子,独自一人追入这片森林,在阿笠博士与他们分开之后,找到了琴酒等人……

    她一路走到现在,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但是……

    她现在就是“灰原哀”。

    “灰原哀”怎么能杀人呢?!

    柯南此前和她争论的那一幕重新浮现在脑海里,还有,那个赌约……

    对了!那个赌约!

    “我不是放弃了复仇。”

    她像是对自己辩解,又像是在苦苦维系某种摇摇欲坠的信念。

    “只是这一幕太过古怪,有太多疑点了。”

    “我可以把他们交给柯南,或者GSSRA,只要他们还活着,我随时都可以尝试杀死他们,为姐姐复仇。”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但在那层骤然出现的、“理智”的外壳下,宫野志保的心底却悄然浮起一丝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她就开不了枪了呢!

    “灰原!你不能那样做!”

    某道极富正义感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姐姐的死、宫野小姐的死、自己那痛苦的过去和遭遇……

    一切都好像敌不过——

    敌不过某个“侦探”的想法和坚持,敌不过“灰原哀”的这个孩子模样的“身份”。

    “灰原哀”怎么能杀人呢?!

    她是应该是,应该是——

    不论过去经历了什么,她都应该是那个坚强、冷静、不失善良的孩子。

    反正,不能是一个陷入仇恨、丧失理智、杀人如麻的复仇者。

    ……

    “我可以之后用APTX-4869的配方……”

    灰原哀就在心底喃喃自语。

    “我可以把它加入GSSRA的研究项目,作为他们死刑的筹码。”

    “还有解药的配方,还有这个药的最终效果。”

    “还有……”

    灰原哀就一步一步地将她所拥有的优势、筹码,在心里排列出来。

    她就一步一步地将心底难以抑制的仇恨,那扣下扳机的冲动,压到心底。

    “总会有机会的。”她在心里说服自己,“工藤说过,他会让他们得到一个公正的判决的。”

    最后,她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决起来——虽然心底依旧有一些难受,就好像有另一个自己被锁在心底,崩溃地朝着自己嘶吼与抗议一样。

    “GIN,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可以今天只杀掉那个杀死了我姐姐的人。”

    而琴酒就看着面前什么都不知道的雪莉,看着这个幸运的雪莉。

    “她不也在研究那个药的时候害死过人吗?”

    ——这是伏特加觉得最不公平的事情。

    “为什么她就可以……”

    “没有为什么。”

    这是贝尔摩德当时对伏特加疑惑的回复,她摇摇头。

    “雪莉就是可以选择另一边,没有为什么。”

    “好啊!我会告诉你一切。”

    伏特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琴酒笑了笑,对他来说,他的内心同样就好像有一种冲动。

    一种熟悉的、摧毁她那自以为是的希望,自以为能掌握命运的冲动。

    我们都是“天生”的恶人、罪犯——琴酒从贝尔摩德那里知道了这些。

    他嘴角咧出一抹看起来有些残忍的笑容。

    既然他们这些天生的恶人,都会为了“计划”,宁愿付出生命的话……

    “啊~~Sherry~”

    琴酒用他特有的戏谑语气唤了一声,然后低声道:

    “你知道吗?Sherry?现在其实是——两年前。”

    ……

    而后面的事情就和琴酒想的一样,在经历了痛苦的挣扎,以及无望的尝试后。

    她退缩了。

    在那个满月的夜晚,在见到【江户川柯南】的第一眼。

    灰原哀就想要冲上去,想要将那个造就了她一切悲剧的源头,撕成碎片。

    但她就和当时的琴酒一样。

    她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还要帮助那个“侦探”。

    阿笠博士得知她知道真相后黯淡下来的面容、毛利兰见到她后那温暖关怀的笑容……

    甚至,在她了解到指针的重要性,了解到姐姐和宫野小姐的牺牲后……

    ——不论过去经历了什么,“灰原哀”都应该是那个坚强、冷静、不失善良的孩子。

    那些曾经模糊不清的记忆,如今已经全部回来了。

    不过宫野志保、灰原哀,她更宁愿那没有发生过。

    那片雪夜中的森林,那场命悬一线的逃亡,还有——阿笠博士和毛利兰救了自己一命!

    而在最后,那个女孩含泪哀求的声音,她失去“真相”前唯一的愿望就是——

    “所以,博士,能不能麻烦你……照顾好他?”

    灰原哀闭上眼,那句带着哭腔的请求,就像钉子一样钉进了心里。

    灰原哀真想逃回到她不曾记起这些记忆的时间节点,回到那个可以仇恨和复仇的自己。

    但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甚至讽刺的是——

    当那个让她痛苦的源头,当那个侦探取得指针而不自知时,她反而不得不帮助那个她最想恨的人。

    她已经不是那个只活在仇恨里的“宫野志保”。

    她是“灰原哀”。

    ——她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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