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仇恨的极限(一,8K,这两天没更是腱鞘炎犯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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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维塔率先走下悬浮车,就算没穿甲,他如今的体重也让这机械离地的距离陡然上升了一截。

    此事让他有些不快,也让紧随其后的伊斯坎达尔·卡杨揉了揉手腕。

    用这种奇怪的小动作,他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但这如何能逃过夜之长子的感知?

    不过,虽然对此事一清二楚,赛维塔却没有按他一贯的风格来行事,他甚至什么都没说,仿佛根本就没发现卡杨的嘲笑一般,只是侧过身,对不远处走来的一队战犬行了天鹰礼。

    他们立刻停下回礼,走近以后却又行了一个战士礼:简单的握拳撞胸,钢铁碰撞,几张克制而冷峻的年轻面容在夜幕下显出一副肃杀之气,细微处却满是止不住的激动。

    很明显,卡杨的探子兼领他们入城的向导卢菈·萨林早已将赛维塔出现的事情上报了,而且多半用了官方辞令,比如‘访问’什么的

    “很荣幸见到您,亚戈·赛维塔里昂。”战犬小队中的一名士官开口说道。

    他说话时带着点特别的金属碰撞声,这要归结于他的下颚——一整个泛着金属光泽的仿生学器官就那样平静地待在那里,柔软的胶质材料巧妙地替换了下嘴唇,牙齿则由坚固的合金制成,完全取代了曾经的血与骨。

    “荣幸吗?我觉得是惊吓吧。”赛维塔低头凝视他。“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在多数情况下,我的出现都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尤其是这种突然的不请自来.”

    他忽然微笑一下,抬手拍拍战犬的肩甲,问道:“诚实点,年轻人,你在听见我造访的那一刻首先想到了什么?”

    士官犹豫了不到一秒,便迅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们——”

    “——我现在问的是你的反应。”

    “.我感到危险。”士官如实相告,眉间紧皱。“我不认为您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努凯里亚上。”

    “喔。”赛维塔慢悠悠地点点头。“那么你有备战吗?”

    “什么?”

    “你有备战吗?”赛维塔重复一遍。“你有马上穿戴好你的动力甲,拿上你现在背在身后的动力斧和你别在腰间的那把等离子手枪吗?有吗,年轻人?”

    “.有。”

    “然后你有思考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故乡和你发誓守卫之地吗?”

    “有。”

    “我想听确切的答案。”

    士官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赛维塔没有回避这个眼神,仍旧微笑以对。

    长达十来秒的沉默过后,年轻的士官以果决的语气回答了他的问题。

    “恕我无法回答。”

    他生硬地说,然后后退一步,躲开了赛维塔,抬手指向了一座位于不远处的高楼。

    它顶端有着天鹰和法务部的徽记,本该在任何时候都固若金汤、纤尘不染,此刻却从内而外地冒着火,黑烟萦绕,遮蔽了星光,其势浩大到足以令人怀疑巴拉斯托城内是否没有任何消防机构。

    “我们的智库馆长埃斯佩尔·巴拉加什大人在那儿等您。”士官微微欠身。“车辆已经准备好了。”

    如他所言,一辆蓝白二色的厚重悬浮车从天而降,落在赛维塔与卡杨身边。

    千子迫不及待地走了上去,甚至没心思和战犬们说上两句话。

    赛维塔笑着上前一步,追上去再次拍了拍那年轻士官的肩膀,随后又用努凯里亚方言对他说了句话,这才上车,留下满脸惊愕的后者和他摸不着头脑的小队成员们。

    反重力引擎即刻启动,带着他们在短之又短的三分钟内抵达了巴拉斯托城的法务部总部门前。

    这里围着很多人,从城中驻防的各支角斗士部队中抽调出来的精锐士兵们已荷枪实弹地守住了整栋大楼所有的出入口。

    值得一提的是,战犬们的人数反倒不多,拢共不过寥寥二十人,且都站在大楼正下方那宽阔的广场之上。

    他们沉默地伫立在那里,手提武器,目镜倒映着熊熊火光,鲜明地表达了一种态度。

    半分钟后,悬浮车再次降落,落在大楼一百二十米开外的一处临时关口旁。

    这里已经被战地机仆们临时挖掘出了一条简易的战壕,一门攻城炮被放置在其后,其黑洞洞的炮口正直勾勾地对着法务部大楼那高达三十米的厚重大门,只需要一个命令,这门炮就会立即开火。

    有趣的是,除去机仆以外,攻城炮旁竟然仅站着两人,其中一名看打扮甚至仅仅只是个平民.

    卡杨不由得有些疑惑,而赛维塔没给他留出发问的时间,车门一打开,他就直接跳了下去,大步踏入战壕内部,仿佛此行是要去参加一场战争。

    “很久不见了,埃斯佩尔。”他语气稍显严肃地对智库馆长问候道,问题紧追其后。“我看到你已经晋升了,你的老师呢?”

    “.被葬入无畏了。”

    赛维塔不为所动地颔首,仿佛他并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随口一问。

    随后,他转向那个穿着大衣,竖着衣领,双手全都放入衣兜内,好似感到寒冷的凡人。

    “我已经将伊斯坎达尔·卡杨带来了——”当着陡然瞪大双眼千子的面,赛维塔微微欠身,鞠了一躬。“——您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普罗斯佩罗在上!

    卡杨下意识地向前一步,他本想说点什么.这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他本来就该说点什么才对,在来的路上他甚至已经做过上百个预案了!

    它们应当帮助卡杨在这个时候妙语连珠,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然而,不知为何,它们此时全都安静地待在他的脑海深处,仿佛沉船一样懒洋洋地躺在海底,不愿动弹。

    于是千子只好口干舌燥地张开嘴,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单音节。

    他的表现奇怪到让一旁的埃斯佩尔都忍不住皱起了眉,甚至开始搜寻自己的记忆——他下意识的以为这位古老的红魔子嗣刚才是在吐咒

    他只能想到这一种尚算合理的解释了,不然该如何理解伊斯坎达尔·卡杨此时的表现?

    怎么?那个能在言语交锋上完全胜过他的巫师突然间变成了一个白痴吗?

    答案是否定的,伊斯坎达尔·卡杨还没有失去他的智力,因此他在短暂的愣神后迅速地跟随赛维塔,行了一礼。

    半秒钟后,他们听见一声叹息。

    “亚戈·赛维塔里昂。”一个并不大的声音平静地开口。“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还有你,马格努斯的子嗣。请你务必记住一件事:无论这位伟大的帝国英雄在来时路上对你灌输了什么,它们都不是真的。说得更直白一点,他欺骗了你,以此来满足他自己的某种古怪的邪恶趣味。”

    “现在请允许我稍微失陪一会,巴拉斯托城中今夜的气氛已经足够紧绷了,这门炮的响声不该再为其添砖加瓦既然那些人不愿开门投降,那么我就自己去一趟。”

    言罢,他消失在原地。沉默再度降临,但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赛维塔缓慢地直起身时,卡杨朝他扑了过去。

    千子面色涨红地将他撞入了战壕内部,紧接着挥拳就打,三拳两脚之间尽是些狠辣招式。埃斯佩尔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类型的格斗术,但当务之急倒也不是这个,而是赶紧分开他们。

    他慎重地举起右手,打算施法,可他的法术才刚刚起势,卡杨便用一记低吼阻止了他的施法。这吼声威严无比,仅仅只是一个简短的音节便让埃斯佩尔才聚集起来的灵能彻底消散,犹如君王之命。

    亚戈·赛维塔里昂大笑起来。

    “你学艺不精啊,埃斯佩尔!老格里萨克难道没告诉你一定要小心千子吗?尤其是在施法的时候!”

    他一边抵挡着卡杨的拳头,一边如此喊道。

    这仍有余力的表现让千子愈发愤怒了,他索性起身离开赛维塔,一个跳跃离开战壕,双手合十又张开,一把沉重的法杖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坠入他手中。

    它通体都被某种古老的布包裹着,看不出半点神异。卡杨干脆利落地挥动它,使其尖端指向仍然躺在战壕里笑个没完的赛维塔,暴怒地咆哮起来。

    “起来,和我战斗!以马格努斯之名,我要——”

    “——你要怎么着?”赛维塔摊开手,躺在泥土中,满脸好奇地盯着他。“你要在这儿把我打成个残废?还是直接杀了我?”

    千子的眼角重重地抽搐了一下,他怒不可遏地深吸一口气,紧接着收回法杖,愤怒不减地开口。

    “我做梦也没想到你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亚戈·赛维塔里昂!”

    “一个玩笑罢了.”

    “玩笑?你让我在他面前颜面尽失!”

    听见这句话,赛维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终于站起身来。

    他拍拍黑袍上的泥土,三下五除二离开战壕,走到卡杨面前,毫不设防地将脖颈露给了对方。

    这是个极其危险的距离,一旁的埃斯佩尔毫不怀疑,只要卡杨有心攻击,赛维塔就算不死也会立即重伤。

    战犬聚气凝神地盯紧千子的脸,右手已握住腰后的爆弹枪。只要卡杨有动手的意图,他就会立刻拔枪开火.

    反制法术又如何?这个距离下的爆弹射击,除非他早已展开护盾,否则就一定会被命中。

    而且,以他们刚才的表现来看,卡杨并没有为自己准备护盾类的法术。

    但两人没有给他开枪的机会,他们都没有,无论是仍处于暴怒之中的千子,还是主动走入他攻击范围内的夜之长子。

    前者松手扔掉了他的法杖,后者则缓缓地摇了摇头。他愈发靠近卡杨,声音也愈发低沉。

    埃斯佩尔则在此时发现,自己已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冷静下来了?接下来让我们都诚实一点,你还记得发生在佐亚上的事吗?嗯?需要我帮你回想一下,那发生在两个军团之间长达半月有余的对峙吗?”

    “你们一声不吭的突然撤退,将我们扔在佐亚人的枪炮之下,无论我们如何在通讯频道内呼唤都选择静默——伊斯坎达尔·卡杨,尽管那时你还只是个小军官,但你应该明白这是多么恶劣的事。”

    “我们干完了活才在那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你们,一整支千子大军,龟缩在一座可笑的高塔之下,每日按照那塔的限制派九个人上去翻箱倒柜,阅读知识,刻录书籍启明之塔,是吧?哈,我还记得它的名字,那该死的名字。”

    赛维塔轻笑起来,满意地看见卡杨的怒火消散了。

    千子似乎被那个名字激起了某种不堪的回忆,厌恶、仇恨和畏惧一同浮现,使他的面容变得扭曲至极,再无半点英俊可言。若非要描述,他现在看上去甚至不太像人.

    “它是蓝色的。”赛维塔接着说道。“佐亚人用他们世界上极为稀少的一种天然的蓝色岩石建造了它,再加上那个名字,这是多么强的暗示?只可惜当时的我们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卡杨铁青着脸,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不过,我提起这桩旧事来并不是想指责你什么,毕竟我的那些咒骂早已被我的原体代替我说完了,而你们的原体也代替你们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认识彼此的时间是如此的久远,以至于细想起来几乎算是上辈子的事,但它还是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相信你也是,毕竟那是大远征时期的珍贵回忆,我们不可能忘掉”

    “因此,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卡里尔·洛哈尔斯是何许人也,我也不相信你不知道我们对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是何等态度。不过,你似乎忘记了这些事。不要紧,我可以替我死去的兄弟们重申一遍。”

    “你听好。”

    赛维塔抬手按住千子的肩膀。

    在这一刻,他阴鸷的眼中各种情绪都有,其中最为明显的一种,大概、姑且、或许可以被勉强称之为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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