诓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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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也不能日日都割了新血送去,每旬掺一碗,慢慢治,对大家都好。讨论就是这样深刻又草率。
不知觉,二人已走到东院。
*
天色将暗未暗,辛夷最后一次为季临安诊脉,切切叮嘱。
屋中如往,季氏两兄弟坐着,一闲人站着。
他们见辛夷和长乐进来,有人反应平常,有人傻笑施礼,还有人冷着张脸。
季临渊便是冷脸不发一言的人,他似乎还在为昨日被推下塘的事生气,不过自觉理亏在前,只能心内腹谤道:罢了,大丈夫何必与她计较。
只是他手中拿着一封将拆未拆的信,双指一拈,知晓信封内附两张信笺。
这是邺城密信中惯用的“阴阳信”。
阳信一般用软宣书写,直看便是,机要决策绝不会写在其中。
阴信则用硬折卡,看似一些礼貌祝祷语,沾水后等原本内容融却,可显露密语。
季临渊本在拆信,忽听长乐问季临安:“你首次不适是什么时候?”
“太久了,记不清,邺城御医说我是从娘胎中带的弱症,食生冷便会腹泻呕吐。”季临安道。
“第一次病情转重,是何时?”
贺兰澈抢答道:“我记得!那次是十几年前,从二哥吐血开始,王上和大哥急坏了,尤其是大哥急红了眼。”
“不错,那年你们十二岁。”季临渊颔首,他记得清清楚楚。
长乐辟出一本新册,重新开记。
“我是要问,吐血那年,可有特殊经历?你们说详细些,从前六个月就开始说。”
“季某竟不知药王谷神医,还兼职查案么?”季临渊讽嘲道。
贺兰澈已沉浸在回忆中:“那年,我十二,大哥十六……”
他猛然抬头,眼神明亮:“那年初,明心书院与大觉寺联办了一场齐物义讲。咱们三人都去了,二哥气质出众,论经史侃侃而来,取得头筹,很是扬名。回邺城后,王上开心极了。”
邺城之人到晋国的书院比课中出了风头??长乐默默记下。
季临安也记得这件事,只是此刻不语。
那年以前他都未觉身体不适,义讲成绩压过晋宫书院学监的榜元,得大儒夸赞。他们回城后,父王大喜,一度认为“天命王相”之说为真,私下叫他今后读书更需勤勉,且多加练武艺,识用兵法阵图,过两年会拟旨,加封邺城少城主之位。
“不错,那年论经,临安回城半年后,突然吐血。曾报中毒,父王认定是晋宫所为,后来按弱症治,便不再提此事。”
“向来无证据之事,王兄慎言。”季临安哑声制止。
邺城与晋宫的微妙关系,哪怕在贺兰澈面前,也需谨慎议论,更何况此时当着晋国人。
长乐不感兴趣政史,接着问了下去。
季临安续道:“次年病情急转。父王请遍名医,试了几十种方子,最后用补气血药才见好转。父王便派人请药王来邺城。”
辛夷点头解释:“那年师父新继承药王衣钵,药王谷患者众多,他身为晋人,不便赴邺城。何况……”
“理应如此。虚有权势一场,疾病面前却都是凡胎肉身。既然我们想求医,便该自来谷中。”季临安饮了口热汤,咳嗽稍缓,“邺城名医为我补血益气,稍复精力,父王不敢耽搁,一番打点后,就派人送我来了药王谷。”
长乐记下,再看旧册中记录季临安前后日子的饮食表症,清清楚楚。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第一回求医,谁陪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