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魂飞魄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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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该恨他的，可她偏要爱，偏要在最后一刻替他挡下魔种反噬。

    “帝君！“守殿的仙官跌跌撞撞跑来，“天池...天池的水在沸腾！“

    南华转身，远处金莲天池的方向腾起金色水雾。

    他足尖一点，掠上云端，便见池心那株千年金莲正在枯萎，花瓣上布满裂痕。

    他想起九金云的金焰能净化魔气，突然明白——她的本源燃烧，不仅灭了魔种，还抽走了天池的生机。

    “取我的神骨。“他对玄霄说，“注入天池。“

    “不可！“玄霄急红了眼，“神骨是帝君命源，抽离后法力会倒退三千年！“

    “退就退。“南华解下腰间的雷纹玉佩，那是神骨的封印，“天池若枯，三界灵气断绝，九金云用命护的东西，我不能让它毁了。“

    玄霄颤抖着接过玉佩，指尖沾了南华的血。

    神骨抽出的刹那，南华眼前发黑，几乎栽进池里。

    金色骨链沉入池底，枯萎的金莲突然扬起花茎，最后一片花瓣飘到他掌心——和玉匣里那片一模一样。

    夜幕降临时，南华独自坐在天池边。

    池水恢复了平静，倒映着他苍白的脸。

    风里飘来莲香，他闭了闭眼，仿佛又能摸到九金云透明的指尖，听见她最后那句“等我“。

    “南华。“

    声音从身后传来，清浅如溪。

    南华猛然转身，便见月光里站着个穿青衫的女子，眉梢一点朱砂，像极了三百年前他在凡界救过的小医女——云隐，他的旧爱转世。

    “你...怎么来了？“他站起身，天雷引在袖中微微发烫。

    云隐走近，指尖抚过他眉心的雷纹：“我记起了前世。

    三百年前，你封印金莲灵时，我替你求过情。“她指向天池，“九金云没有魂飞魄散，她的魂魄被金莲池收了，封在池底的往生镜碎片里。“

    南华的呼吸一滞：“你如何知道？“

    “因为我曾是天池的守灵人。“云隐褪下腕间的银铃，“跟我去禁术之塔，那里有开启往生镜的咒文。“

    灵凰不知何时落在云隐肩头，金红色尾羽扫过南华手背——这是九金云的前世灵兽，三百年前随她一起被封印。

    它低鸣一声，翅膀指向禁术之塔的方向。

    禁术之塔的门在深夜里泛着青光。

    云隐念动咒文，石门上的封条簌簌飘落。

    塔内层层叠叠的玉匣里，装着各界的禁术残卷，最顶层的水晶棺中，浮着九金云的魂魄碎片——金芒流转，像未燃尽的星火。

    “用你的神血引她归位。“云隐递过匕首，“她的记忆被天君下了锁魂咒，醒后会忘记前尘。“

    南华割破指尖，血珠滴在碎片上。

    金芒突然暴涨，水晶棺里浮现出九金云的身影。

    她的眉眼还是那样清冷，却没有焦距，像被抽走了魂魄的傀儡。

    “九儿。“南华握住她的手，指尖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我是南华，你说过要等我的。“

    金芒突然凝聚，九金云的睫毛动了动。

    她缓缓睁眼，眼底一片空白：“你是谁？“

    南华的喉结动了动，将涌到嘴边的“我是爱你的人“咽了回去。

    他替她理了理乱发，声音轻得像怕惊碎晨露：“我是守护你的人。“

    九金云望着陌生的环境，又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直觉这双眼睛里藏着重要的东西。

    她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塔外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是东华的余党杀来了。

    南华将九金云护在身后，天雷引在掌心噼啪作响。

    他望着她迷茫的眼睛，在心里对她说：“九儿，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会把失去的，一样一样给你找回来。“

    而九金云望着他绷紧的后背，突然觉得心口发暖——这个说要守护她的人，或许比这陌生的世界，更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