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野菜与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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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那把磨得雪亮的镰刀，说了句：“我去周围转转，天黑前回来。”林杏枝刚想劝她歇歇，见她眼神笃定，也只得点头嘱咐：“千万注意安全。”

    山道湿滑，她脚下稳健，绕过几处乱石、泥坡，林青禾循着山势向西侧缓坡方向探去。没走多久，竟瞧见前方地势渐缓，一抹不合时节的青绿悄然映入眼帘。

    靠近一看，她眼前顿时一亮。

    那是一片野草地，暴雨浇灌之下，竟长出了不少鲜嫩的野菜。她蹲下身，小心拨开草叶，陆续认出了几种熟面孔：

    灰灰菜，叶片柔软，入口微苦，但煮汤或蒸食都极合适。

    苋菜，根系红紫，顶芽鲜嫩，富含铁质，是极好的野生蔬菜。

    马齿苋，细茎圆叶，带着一点黏滑口感，最适合用盐水一焯，加些猪油便能成一碗下饭小菜。

    还有些田艾，小朵绿茸茸，虽不能大量食用，但加进汤里清新解腻。

    林青禾眼睛都亮了，自穿越以来，几乎没有吃过一口新鲜绿叶。她自然不是挑嘴之人，从军时执行任务，冷压干粮、压缩饼干常常一连吃上十几日，甚至渴水难眠都不罕见。

    但能吃苦，不代表要放弃变好的机会。

    尤其她不是一个人，身后有青山、有青麦，还有小姑，他们身体都算不上好，能多一口新鲜的，便多一分补益。

    “真是好运。”她低声喃喃一句，俯身便开始利落割菜。

    她动作很快，镰刀在手，轻巧挥动，不多时便采满一大捧。心中正暗喜，忽听远处草丛中一阵轻响，极快，又突然。

    林青禾瞬间警觉，脚步轻移，右手木刺已拔出，整个人如绷紧的弓弦。

    “唰唰唰！”

    几乎是条件反射，她手中木刺连掷三次，精准无比。草丛动静倏然一止，空气中只余暴雨如注的声音。

    林青禾不急，蹲身缓步靠近，拨开草枝，才看清动静来源

    是一只山鼠。

    个头不大，看模样是刚从雨后冒出头来寻食的，不算肥，但肉眼可见的精神气已胜过之前几日见过的饿死鬼模样。这些日子雨水丰沛，山间绿意初生，山鼠显然也刚恢复些体力。

    不过现在，不是怜悯山鼠的时候。

    林青禾眼里，只余对“肉”的渴望。

    她很快将山鼠用现搓的草绳穿好，又在草丛附近仔细巡视，确认没有同类围聚或大型兽类踪迹，才重新提了满怀的野菜与“战利品”，带着一身泥点和隐隐笑意，转身踏上归路。

    这趟出来，她是打着“碰碰运气”的主意。但眼下的收获，竟比她预想得还要丰盛。

    林青禾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处理这只山鼠、怎么分配野菜，又想着要不要明天再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