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澡堂夜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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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李铁矛夹着烟，刚想往嘴里塞，闻言又顿住，“咋说？”</p>

    “能办。”</p>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李铁矛往前靠着，低声问道，“要多少？”</p>

    “急啥，你先听我说完。”</p>

    “是哩，是哩。”</p>

    “其实吧，要是那个钱吉春，就这一单买卖，我使使脸，找调度就能做个计划外或者临时加挂。”</p>

    “那不挺好？”</p>

    “可你想过没，钱吉春做得是长久买卖，这次能有车皮，下次呢？”</p>

    “不都找到熟人了？下次再找他呗。”</p>

    “你这就不明白了，人家帮你办，本来就属于走计划外操作，一次行，两次行，多了，人家也得考虑规定不是？”</p>

    “也对哈。”李铁矛点点头。</p>

    “大哥，其实有些事，能用钱办的，你非得找关系搭人情。搭人情的，只有遇到花钱都办不了的才有价值。”</p>

    李晋乔端起茶缸，一边喝着，一边瞅皱着眉头的李铁矛。</p>

    “知道了。”好一会儿，李铁矛才说道。</p>

    “那行，回头我给你个电话，你回去让钱吉春直接联系，我都给说好了。”</p>

    “靠谱不？”</p>

    “人家公司就是指这个挣钱的，具体价格让钱吉春谈，反正有的赚。”</p>

    信息和渠道，才是这年头做生意最大的壁垒。</p>

    钱吉春满眼指望着的那些货运站的站长、货运员，其实在整个铁路运输的链条里，只占了很小的一块。</p>

    有的人，却早已找到链条里的空白和灰色地带，一头扎了进去。</p>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这个野蛮生长的年代，那些有能力拿到计划指标的货运公司，自然是八方来财。</p>

    “老三，你那边......”</p>

    李铁矛有些担心自家兄弟没了好处。</p>

    “别管有什么，我是一分都不要。你那边，除了吃饭喝酒，其他的最好也不要。”</p>

    “这......”</p>

    “老大，听我句劝，老钱这种开矿的人，不说心肠能有多黑，但也白不到哪去。”李晋乔吐掉嘴里的茶叶梗，</p>

    “有时候，你得把人往坏了想。得了他的好处，这回是车皮计划，下次万一要是牵扯到别的呢？不帮就容易得罪人，帮他恐怕连自己都得陷进去。”</p>

    “那，那肯定不成。”李铁矛赶紧摇头。</p>

    “咱们顶多算指条道，该怎么计较，是他们做生意人之间的事，别掺和。”</p>

    其实这时候，李铁矛也想明白了。</p>

    自己和钱吉春，除了沾一个老乡的名头，哪有多少交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