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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睨着目光,脸上是路上被兰笙胡乱蒙上去的口罩,歪歪扭扭的,怎么看都和他一身清冷端正的风度十分违和。

    看上去呆呆的,还有点点和高冷学霸完全不搭边的滑稽感。

    兰笙那丁点委屈这瞬间烟消云散,扑哧笑了。

    “好啦,就我们两个了,口罩摘掉。”

    他语调放得温温地,展现出对社恐星人的十足关怀。

    “好。”

    口罩摘下,那张冷峻贵气的脸再次露出。

    兰笙看得着迷,已经在找最适合谢逢歌的戏路了。

    “赫蒙洛夫”可以演,校园男主也可以演,好像也很适合偏执病娇,或者不染尘埃的王子。

    “你找我。”

    沉默对视间,谢逢歌先开了口。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不是个问句,更像熟人之间的寒暄。

    那道嗓音很苏,不可否认,谢逢歌是老天爷赏饭吃,容貌气质不必再多说,连这把嗓子都是一等一的好听。

    兰笙光是一听,就恨不得当场让他拿着台词念一段。

    在戏痴这一块,兰笙和黄老是共通的。

    不过理智尚存,兰笙始终记得谢逢歌内向的性格,看着也不像是适合开门见山聊演戏的那种。

    就怕一提演戏,人家不敢兴趣,转身就跑了。

    兰笙挠挠头,平时挺活络一脑子,不知怎么这时候就卡了壳。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掏出一根棒棒糖,问:“草莓味的,你吃吗?”

    谢逢歌一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这和料想中完全不同的笨拙举动。

    墨色的眸子愈加黑得深沉,如宇宙夜幕一般,却在无形中荡开一圈圈看不见的波澜。

    兰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淦……好像那什么幼儿园小朋友,见到漂亮小孩就拿出好吃的去套近乎。

    他递出糖的瞬间就后悔了,但谢逢歌已经朝他伸出了手,他只好继续维持这那个递糖的姿势。

    这短短的几秒钟,他头皮发麻得紧,像在等待审判一样,等待谢逢歌赶紧把糖从他手心里抽走。

    但几秒后,料想中的抽离感并没有降临,反倒是他嘴角一凉。

    那只朝他伸来的手指竟然落到他唇角。

    兰笙觉得自己好像浑身毛都要炸开了。

    “有糖渣。”

    微凉的手指一触即离,和他声线一样冷而有礼。

    非常有风度的一个人。

    兰笙脑子里一个想法瞬间闪过。

    “哦哦。”他赶紧擦擦嘴,抬眸眼神明亮:“还有吗?”

    谢逢歌侧眸,虎口抵了下唇角:“没了。”

    这么搭了几句有的没的,兰笙也没最开始那么尴尬了。

    他和谁都聊得开,这会儿心情放松,就倚着围栏搭了句:“你好像很受欢迎?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你是因为这个才戴口罩的嘛?”

    原本拿出来给谢逢歌的棒棒糖,也被他不知不觉剥开放进自己嘴里。

    粉色糖果和雪白牙齿触碰发出低低的“骨碌骨碌”声,空气里的草莓甜味缠绕着湖边水汽冉冉散开,填充的实感仿佛一下把广袤的湖边森林围成一个逼仄的小空间。

    谢逢歌已经降温的掌心,那上方手腕的脉搏又逐渐激烈地跳动起来。

    他声音仿佛比刚才更低更磁:“也因为别的。”

    兰笙也意外地挑眉,饶有兴趣地竖起耳朵等他说下去。

    因为怕追线下行程,被舞台上的人注意到。

    他脸上的占有欲,可能会把人吓跑。

    谢逢歌没说话,垂下眼皮掩住他眼里几乎流出的情绪,现在还太不合实宜。

    “是要约我拍照么?”他拇指掂了下左肩的相机带。

    这是谢逢歌听说兰笙约他,首先想到的可能性。

    他平时的爱好很少,除了参赛就是跟着叔父学着打理家族集团的事务。摄影是唯一的爱好。

    大一入学,谢逢歌就入了校摄影社,只是很少答应别人的约拍,偶尔会帮共青团拍摄几次主题活动。

    摄影社一直和话剧团有合作的,只是这种给话剧团录像的工作,谢逢歌并不感兴趣,他只想给兰笙拍。

    所以,兰笙的每一场话剧,他都会背着相机,去现场拍摄。

    不录象,只是坐在观众席间,隐秘地抓拍、存档、“孤芳自赏”。

    他没想到有一天兰笙会主动约他拍摄。

    但这个猜测很快得到否定。

    兰笙露出个猫猫疑惑的表情,毛茸茸的脑袋往旁边歪了歪,头顶好像大写了一个问号。

    “谁说要找你约拍的,陈瑾闻吗?不是。我不约拍的。”

    这下轮到谢逢歌疑惑了。

    兰笙一口咬碎棒棒糖,看着相机问:“唔……你是摄影社的吗?”

    好像一直都背着相机来着。

    老黄抓拍那次他就举着相机,上次课堂上也看他背着个相机包,现在也背着。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摄影啊。

    “是,但很少在。”

    “哦——”兰笙意味深长,表示理解。

    那看来就是,谢逢歌是摄影爱好者,但是因为社恐,虽然努力在融入集体,还加了社团,但是性格使然,很少和摄影社那帮人打成一团。

    难怪这么多次和摄影社合作,他都不知道那里还有谢逢歌这样的人呢。

    兰笙深深地看了眼谢逢歌,他长得又高又白一副高冷不好亲近的模样,性格还沉默寡言,多说一个字都不好意思的,和陌生人一对上视线还容易脸红。

    路时遥百事通真没说错,谢逢歌真的是社恐。

    兰笙不好说什么,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那个……那你平时有没有什么亲近的、玩得好的朋友呀?”

    太内向的人一般不好攻破的,这时候就要从好朋友下手,深入了解!而后出击!!

    特别是一起约出来玩儿,这招最好使。

    谢逢歌目光认真,在兰笙眼里,他好像是在努力理解他的意思。

    “就是比如和你一起打比赛的同学、摄影社的朋友、室友……哦好吧,你没有室友。关系特别好的那种,有几个呀?”

    “没有。”

    谢逢歌的回答过于干脆,反倒给兰笙干懵了。

    ?什么情况。

    “……陈瑾闻也不是?”

    “不是。”

    连陈瑾闻都不算??那还跟人来话剧团啊……

    大概是兰笙脸上的表情过于惊讶,谢逢歌不知怎么,觉得眼前的少年越发像家里那只五个月大长毛金渐层。

    小猫从小笨到大,当初在宠物店绿油油的眼睛透过玻璃橱窗可怜兮兮盯着谢逢歌看。

    明明就被透明的玻璃挡着,但小猫没看到,就以为没有,毛茸茸的小脑袋一直往他的方向蹭,两只黑乎乎的小前爪也扒在橱窗下踩奶。

    喉咙里发出喵呜喵呜的软乖声音。

    谢逢歌把小猫从玻璃橱窗里带回家,给它买最好的猫房子,最香的猫粮,用逗猫棒逗它。

    每次他逗着猫,忽然把逗猫棒藏起来的时候,小猫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惊讶又疑惑,还要歪一歪小脑袋,下一秒就该爪子扒在谢逢歌衣服上撒娇踩奶了。

    谢逢歌看着兰笙脸上的表情,唇角溢出一丝浅笑,很低,但兰笙一下就听见。

    他半点也没觉出点什么不对劲,歪了歪脑袋:“真的么?一个好朋友都没有?”

    谢逢歌起了逗猫的心思,看兰笙的目光深沉又温柔,认真地回答:“没有。”

    又问:“你呢?”

    兰笙不假思索:“我有很多好朋友的,路时遥你知道的,还有话剧团那些,你们摄影舍也有好多,对了,招新完这周末两个社团有联谊活动,你要一起吗?”

    谢逢歌一挑眉,好像很意外兰笙居然有这么多好朋友一样。

    兰笙一看正准备安慰他,说没关系以后我可以给你当好朋友不会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

    结果下一秒谢逢歌开口了,用一种近乎遗憾的轻叹:“原来之前是骗人的啊……”

    兰笙:“?骗人?什……什么骗人?”

    说实话,兰笙有点心虚,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时候多了去了,就怕哪次说话到现在搞出了什么纰漏。

    一开始惊讶疑问的预期,到后来也越来越中气不足。

    谢逢歌想要听清,得凑近了听。

    听完,他注视着兰笙的双眼,亮晶晶又躲闪着心虚,像小猫黑乎乎的小爪子一样会挠人,少年人覆下的鸦羽颤颤轻轻挠着谢逢歌剧烈跳动的心。

    以至于,他本人也感受到自己的吐息已经变得灼热。

    怕触到兰笙,谢逢歌把声音放得很轻、很低。

    视线下是兰笙耳郭上的那粒小痣。

    他说:“你之前对手机里的人说,对别人都是虚情假意,只爱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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