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是哪一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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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顾知青说的,但他说的应该也是实情,这些事去上韩大队打听打听,应该就都能打听的多。”

    徐书记面色很黑。

    他道:“不用打听,这些事我都知道。他是在大队里收了山货,也的确卖去了北城,但却不是他私人收而是大队收,替大队卖的,都是有收据的,至于卖收音机的事,我也知道,他自己组装的两个旧收音机,也没有卖,是想要的村民拿了一些山货跟他换的,那些山货他都寄回了北城自己家吃用的,这种拿东西换东西的事,在咱们公社是常有的事。”

    “那个顾竞文是谁?不好好干实事,整天的搞歪门邪道的人!你领导一个厂子,不好好花心思怎么搞好这个厂子,跟这搞歪门邪道的人接触,听他们在背后说些居心不良的挑唆话,我看你真是,真是,脑子是被猪啃了吗?!”

    徐书记真是气得够呛。

    原先他是属意薛主任任厂长,韩东塬任副厂长。

    但韩东塬无意,薛主任这厂长只能是挂名,最后只好选了王副主任,这人是公社本地人,从下面升上来的,对整个公社各个大队的情况都非常清楚,做事也是会做事能做事的,却没想到这点了名让他做这副厂长才没多长时间,就出了问题。

    散会后徐书记直按脑门,他叫了薛主任问他这事他怎么看。

    薛主任也是一脑门的汗啊。

    他自己都差点被王副主任给带进阴沟了,差点被他当了刀使呢。

    “他以前也不这样,”

    薛主任想了半天道,“我看还是这顾竞文挑唆的问题,那人之前想走我的路子,我接触过,是个能说会道,会鼓动人心的。”

    徐书记点头,道:“那你回头跟他谈谈,让他以后别再跟那姓顾的接触。”

    这个时候,就算是他想把人撤了,这筹备到半道,还能换别人上去不成?

    徐书记头疼着,也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扔了笔,合上笔记本,刚起身准备先回家吃个午饭再说,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他以为是小路来找他盖章,又坐了回去。

    刚又打开笔记本,再抬头却万万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韩东塬。

    “咦,东塬,”

    他表情一松,招呼了韩东塬一声,笑道,“小程呢?在外面?”

    “嗯,没进来,我让她在外面等着我。”

    韩东塬拉开凳子坐下,道,“徐书记,我想问问这个王副主任,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过两天就要送程知青回北城,所以也不找别人打听了,就直接问一问书记您吧。”

    韩东塬说有事找徐书记,让二庆伯陪着程柠去公社食堂去吃东西,他很快就过来。

    二庆伯先前已经自个儿在食堂吃过午饭,牛车上时间长,程柠想着早点回去,索性就在食堂买了饼子油条,打算拎了回头在牛车上吃。

    两人买完东西刚出食堂,就见到韩东塬已经过来了,三个人一起上了牛车。

    程柠原先因为那个会议心情很不好。

    但韩东塬能送她回北城她又觉得很高兴。

    两人靠在车斗里一边咬着饼子一边说话。

    五月正午的阳光已经很晒,好在程柠有先见之明,她看自己常要坐牛车去公社,就特地给牛车后车斗用布还有竹篾做了一个顶棚,所以这会儿坐在斗篷下面,有风吹着,就还不错。

    韩东塬有些沉默,默默咬着饼子面色有些沉沉。

    这跟以往他懒得说话不一样,程柠知道他是因为会议上的事生气了。

    也难怪他生气。

    程柠知道两年后高考会恢复,参不参加高考的知青都会陆续回城,这个竹木制品厂本来就是大队的,其实没那么重要。

    但韩东塬不知道啊。

    而且就他这会儿的性子,程柠觉着,他没直接拿杯子给那王副主任一杯子已经算是他脾气好了。

    她也没问他找徐书记做什么,就给他递了军绿色水壶,道:“你说,我们过两天就回北城怎么样?你能抽得出来时间吗?”

    毕竟他这个厂长跟她这个现在也不用做设计的设计师不一样。

    又问他,“你回去住几天?”

    韩东塬接过水壶喝了两口,才道:“没什么抽不抽得出来的,明天我安排一下,后天就能走。”

    看向她,道:“你呢,打算回去住多久?”

    “可能两三个星期就回来,”

    她冲他笑了笑,道,“我还是不放心这边,虽然七月底还有好长时间。”

    韩东塬看她笑,原先沉着的脸就松了松,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程柠却是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偏开脑袋,嫌弃道:“你才抓着饼子呢。”

    虽然那大饼也没什么油,但总归感觉不舒服。

    韩东塬收回手,笑了一下,但那笑也是转瞬即逝。

    他问她:“我调去公社怎么样?”

    程柠一愣。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他是没有调去公社的。

    但是,想到前世后面在大队发生的事,这应该是一件好事?

    不过,公社跟大队招工,要是竹木制品厂大批量的工人走了,对竹木制品厂已经是一个冲击。

    如果他再去公社,很难想象后面竹木制品厂还能不能继续运作下去。

    不过程柠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因为他们早晚都是要走的,其实如果将来他们都走了,竹木制品厂没有合适的人领导,又在那样偏僻的深山里面,大概也是很难独立运作下去的,趁他们还在的这两年,让大队自己接手运作,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摇了摇头,这些以后再慢慢考量了。

    不过调到公社,想到王副厂长那人,她就觉得这主意一点都不好。

    “可是要跟那个王副厂长一起办厂子,感觉也太糟了些。”

    她皱了皱鼻子,道,“我都不想帮他们做设计了,反正我不收钱,趁着这次机会回北城一趟,帮他们搜集一下北城的日常家具款式了事。”

    主要是她自己有点兴趣。

    但懒得搭理那些人。

    “谁说我要去掺和那家具厂?”

    韩东塬懒洋洋道,“我不掺和,我们竹木制品厂的工人,他们也一个都别想捞走。”

    惹了他,他们一点便宜也别想从他身上占。

    真当他脾气有多好似的。

    “啊?”

    程柠好奇看他,“那你调去公社干嘛?”

    韩东塬瞅她一眼,又揪了一块饼子,慢慢道:“知青办主任,暂代的。”

    程柠:“???”

    这是哪一出?

    吗?咱们不是知青吗?”

    “原先是有的,”

    他喝完水,擦了擦手,总算是有闲心答她的问题,道,“你来之前咱们公社其实是有一个知青办主任,后来调去了县里,位置就空了出来,因为事情不多,徐书记就让薛主任临时管了这一块。但最近各种事情又多了起来,薛主任又要操心厂子的事,我就建议徐书记,可以暂时帮他管管这事,专门处理知青的各种事务,接收,分配,考核,管理,招工,还有回城这些。”

    “要来公社,其他的职位哪有这个好,我就跟徐书记谈判,要了这个位置,因为是暂代的,徐书记自己做主就行。当然,如果我只是普通知青,肯定不好跟上面打报告,但我是以咱们厂子厂长的身份调过去的。”

    因为他本身是知青,对知青事务熟悉,又带着村民和知青一起办了厂子,产品销到了北城,这就够徐书记决定让他暂代这个位置,然后打报告慢慢跟上面申请,由暂代转正式了。

    程柠:“……”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想了想,问他,“你跟徐书记要,他就愿意给你?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了?家具厂的事,你答应帮他什么了?”

    “我不喜欢那个王副主任,那人心术不正,没有感恩之心,想从你这里拿好处,还时时刻刻都想踩你一脚,这样的人能离得远些就离得远些。我这次也是不知道,因为徐书记热情,他虽然有些算计,但到底都是为了公社,为人本身也正派,我正好又对这事有兴趣,还能借着机会回去北城住些日子,就答应了,早知道要跟王副主任这样的人打交道,我一开始就推了。”

    她虽然多活了,不,多死了几十年,在韩家还有他身边看到了很多世事变迁,从他身上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但那几十年毕竟是困于一处,并没有多了多少与人相处的经验和半分世故。

    甚至因为那几十年不与人打交道,比寻常人还要更纯真和清澈些。

    韩东塬看她。

    但还没有出声,程柠就又喃喃道,“之前你那么不愿去公社,跟他们多牵扯,现在又突然决定过去,为什么,是因为我吗?”

    她问着他,睁着水漾的眼睛看着他,带着些困惑和迷惘,满目都是他。

    这谁能受得了?

    韩东塬伸手将她脑袋扣到自己大腿上,道:“是吧,也不全是。”

    他一直懒得掺和他们那些事。

    可架不住人家盯住了他,火都要烧到身上了,还想着避让,那不是他的性格。

    而且,他更见不得别人敢欺负她。

    “放心,我不掺和他们那些事。”

    至少,那个姓王的滚蛋之前不会。

    程柠枕在他的腿上,心里有些胀胀的。

    一开始他说他喜欢她的时候,她的确不信,因为他对她实在太坏了,哪有一个人喜欢一个人还对她那么差的?

    可是现在坐在他身边,再想以前的事,其实好像也没有那么差。

    而他为她做的事,每一件却都是实实在在的。

    她突然低声问他:“三哥,那时候,那时候你是不舍得让我下乡,才把工作给我,替我下乡的吗?”

    韩东塬一愣,没想到她突然又提这件事。

    他自己把她脑袋按下去,这会儿看不见她的眼睛却又不习惯,又把她拉了起来,看她,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口干舌燥,好一会儿才道:“嗯,感动吗?感动的话就亲我一下。”

    程柠:“……”

    程柠看着他,伸手本来想打他的,可对着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眼睛突然一酸,手垂下来,拽住了他胸前的衣服,然后低头,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他看到她哭吓一跳,忙伸手揽住她哄她,道:“好了,我就那么一说,你不让亲就不亲呗,我就是跟你开玩笑的。对不起,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别哭。”

    程柠伏在他怀里,眼泪却越发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韩东塬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就像当初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下乡,为什么做那些事一样。

    ……难不成就因为做个梦,梦到他受伤,然后是因为他替她下的乡,她就哭成这样?

    韩东塬想这中间肯定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让她明明不喜欢他却总是对着他心软。

    而他,借着她的心软和信任要留她在自己身边。

    他觉得自己很卑劣。

    但没办法,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她已经撞到他身上来,还想让他再推开吗?

    两人都沉默着。

    过了许久,程柠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声音有些哑道:“好啊,那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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