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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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电影院的人并不是很多。陆巡和庄严去买爆米花和饮料,两个女生去选择电影。陆巡以为至少是个爱情片。
结果许念说:“《十月围城》。”
2009年的中国电影市场还没有到神仙打架的时候,但是历经数年的爬坡也达到了不错的成绩。即使这样很多电影在小城市依然没有排片,这一年的冬天北美上映了卡梅隆的《阿凡达》,2010年的1月4日才在国内部分地区上映。
影厅人很多,他们坐在后排。
许念拿着爆米花,等着电影开场,小声问陆巡:“历史书上讲孙中山那段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陆巡简单说了几句 ,又道:“应该比电影还要残酷。”
许念叹气。
陆巡笑她:“这不是你选的吗,怎么了?”
“忽然有点沉重。”
陆巡握了握她的手:“没事。”
全长两个多小时的电影,制作优良,有很多干净利落的打斗动作,但每一个动作都让人心痛,这是个不太能自由选择的时代,充满了悲剧,又给人希望,恰是一些细微的画面让人感动,看完像是兜头浇了一盆热水酣畅淋漓,又好像双肩背着沉重的扁担,很多人看见前路,却无法到达。
看完电影,四个人都有点低落。
楼下有一间台球厅,陆巡提议道:“现在雪那么大,时间还算早,要不去打台球?”
刚在一起那半年,陆巡教过许念。
他没有想到,许念上手很快,打得很好,似乎和打乒乓球也有一点关系,学什么都通,一点即透。
姜荷还没有玩过这个,跃跃欲试。
庄严说:“要不我们再加个游戏吧,两人一组,一个人打球,另一组的一个人问对方问题,看哪一组赢得多,输了的下周请客安排上。”
许念:“我要吃火锅。”
庄严:“指不定谁赢呢?”
他们一边说一边坐电梯下楼,台球室的人居然还不少。陆巡拿了两个球杆,扔给庄严一个。四人一直商议,玩一点简单的知识问答游戏。
姜荷分配人员:“许念和我一组啊。”
陆巡看向许念。
许念也回以目光:“那只好咱俩打了。”
陆巡笑了一下:“行啊。”
庄严:“不许让啊。”
姜荷:“陆巡想找打吗?”
陆巡笑着将自己的球杆递给许念,从庄严手里拿了另一支,两个人做好了开始的准备,许念先发了第一个球。
庄严问:“必修的,英语拼写。”
许念:“c-o-m-p-u-l-s-o-r-y。”
然后进了第一个球。
姜荷欢呼,问陆巡:“印度尼西亚的首都,英语拼写。”
这难度,陆巡弯腰,球杆的头部对准了2号球,缓缓开口:“雅加达,J-a-k-a-r-t-a。”
许念不禁看向他。
庄严直接鼓掌:“哇哦。”
许念也不甘退让,开始发球。
庄严问:“匈牙利的首都,英语拼写。”
姜荷:“不许学我。”
许念想了想,说:“布达佩斯,B-u-d-a-p-e-s-t。”
姜荷骄傲的睨了庄严一眼,问陆巡道:“洛阳纸贵,打一历史人物。”
许念松了一口气,这个不难。
陆巡压低了身体:“左思。”
庄严问许念的却是:“话说左思是因为写了《三都赋》,人人竞相传写,才有了洛阳纸贵。请说出《三都赋》,都是哪三都?”
姜荷不满:“你耍诈啊庄严。”
许念笑了,打了一球进去,然后直起背来,道:“魏都邺城,蜀都成都,吴都南京。”
陆巡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姜荷哪里落得了下风,特别灿烂的笑着,问的是陆巡,看的却是庄严:“请说出这三都的— —英语拼写。”
庄严一脸懵:“算你狠。“
许念笑开。
陆巡:“看来只能认输了。”
后来换人上场,又玩了几局,他们才作罢,结果自然是女孩子赢了。几人一同走出了商场大楼,雪已经停了。
陆巡和庄严并肩走在后面。
他们都很少见到江城这么大的雪,雪已经落在树上,压弯了枝头,踩在地面上厚重踏实,一片白雪皑皑的街道,路灯的光看起来是火红的,衬得这个夜晚更加的明亮。
许念和姜荷在前面跑着,玩着雪。
许念回头,用雪球砸了一下陆巡。
他笑着身体往后仰去,整个接住,对她说:“你跑慢点。”
庄严在旁边叹气:“真羡慕你。”
陆巡说:“不至于吧?”
庄严摇头,只是看着姜荷。
陆巡也没再说话。他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庄桦就开始培养庄严,从每一个细节都要求极高,期待更甚。对于庄严的路来说,或许不会参加高考,从庄严他妈这么努力挣钱来看,庄严大概率是要出国念书,或许很多年不会回来。倒是听过陆心兰说过那么一嘴,庄桦是希望庄严报考牛津的。对于他们而言,现在的每一天都是在倒计时,不管是朋友之间,还是他和许念。或许他能做的,就是靠近许念再多一点。
那是2009年最后一个寒冬。
庄严将衣服拉紧了一些,拍了拍陆巡的肩膀,说:“许念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小子有福气。”
陆巡轻笑:“总觉得会拖她后腿。”
庄严没有陆巡的勇气,但深知陆巡为了许念走到现在这一步很不容易,这种惊天动地的改变不是常人说说就能做到的。
雪又下起来,落进积雪里。
庄严最后说:“不要害怕失去,就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