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084章 暴脾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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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失而复得,自然值得高兴。



  不过交还之人是萧姝,多少透着那么一点奇怪,姜雪宁不是很习惯。好在萧姝也并没有借此与她说话的意思,交还香囊之后便走了。



  于是她也乐得自在,继续看周宝樱与方妙下棋。



  这回下的是围棋。



  方妙这一手已经进入了长考,一时半会下不定。



  周宝樱百无聊赖模样,便也抓起旁边的花生来剥,还转过头看了姚惜与尤月一眼,好奇道:“二位姐姐也去赏梅了吗?”



  姚惜见萧姝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可听着周宝樱这一问,心又不由紧了几分,勉强若无其事地笑道:“也去了,不过也没看上多久,都陪着各宫娘娘们说话了。”



  周宝樱便“哦”了一声。



  她像是想要说什么,不过正巧这时候方妙“啪”地一声落了子,她的目光顿时便移开了,立刻拍手大笑起来:“我便知道方妙姐姐要下这里!看我吃你半目!”



  方妙看她手指所落之处,立刻着急地大叫起来:“你!你怎么可以下这里呢?不对不对,我还没想好,我不下这里!”



  “落子无悔啊姐姐!”



  周宝樱好不容易又要赢一盘,才不许她轻易悔棋,两人便在棋盘上面打闹了起来。



  姚惜才历了一番险,只觉心神俱疲,佯装无事在流水阁中看了一会儿,才称自己困倦,往外走去。



  尤月见状,目光一闪也跟了上去。



  姜雪蕙从自己房里出来时正好看见她二人一前一后地回来,还轻轻打了声招呼,但兴许是她先前当面驳斥过她们的缘故,两人的神情看上去都不很亲近,显得有些怪异的冷淡。



  这时她倒也没在意。



  到用过晚膳回房的时候,注意到姜雪宁那香囊上刮了一条道,才问了一句:“这香囊是怎么了?”



  姜雪宁低头看了一眼,道:“大约是不小心落下了,被萧姝捡到,还给我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大约是在哪里刮破了吧。”kΑnShú伍.ξà



  香囊汗巾这些东西,都是女儿家私物。



  她是惯来外头混惯了,对这些小节不甚在意,姜雪蕙却是高门后宅里养出来的,闻言眉头便轻轻蹙了蹙,道:“什么时候丢的?”



  姜雪宁同她的关系本来不近,若非必要,两个人都是不说话的。



  如今姜雪蕙却主动问起。



  姜雪宁细一思量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毕竟这种私物若在宫中往谁的手里走一遭,扯出点什么男女之事来,落在有心人眼中,也够搞出一桩大事了。



  她也没回话,只重新将香囊解了下来,直接打开来看。



  里头装的还是干花与香片,倒没多出什么别的。



  只不过原本细细的杜若芳息里竟隐隐多了一股沁心的冷香……



  极淡,可依旧能嗅出。



  姜雪宁心头顿时微微一凛,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今日在宫中的那一场自己并没有去的赏梅宴。从今天早上出门到晚上用膳,她所待过经过的地方也不过就是从仰止斋到奉宸殿,还有中间那一条条宫道,中间绝对没有沾过什么梅花,更何况虎蹄梅是开得最早的……



  除非萧姝用梅香。



  可据她所知,并不是。



  姜雪蕙不过是想问问什么时候丢的,怕宫中有人拿这香囊做文章,却没想到姜雪宁拆了香囊略略一闻后便紧皱眉头。



  她难免担心:“不对?”



  姜雪宁眼底覆上一层阴翳,只望向了仰止斋门外以及门外那一条宫道,也不回答,把香囊一系,看周遭也无旁人,便径直下了台阶,一路仔细看着。



  到得仰止斋门口,她忽然想起点什么,脚步一停。



  宫中的宫门都是木制。



  这会儿两扇门还没关上,圆圆的铜环垂在两边。但在左侧那扇门差不多与人腰相同的高度上,却是有一道木刺突了出来,上头还挂了几缕极其纤细的月白蚕丝。



  姜雪宁仔细一瞧,便发现了。



  她轻轻抬了手指将那几缕丝摘下,再将掌中香囊摊开,香囊上那道刮痕尚新,月白的底色同这细细的蚕丝,一模一样。



  再一回想,先前她从奉宸殿回仰止斋时,的确有扒着这扇门往回望。



  这么想来该是那时候丢的。



  当时遇到了尤月和姚惜,倒没看见旁人。可这香囊最终却是萧姝拾到的,且上头还沾了几缕梅香……



  姜雪蕙看她这架势就知道是出了事。



  但姜雪宁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只道:“不用你管。”



  说完便拿着香囊回了房。



  经历过上一遭查抄仰止斋被人陷害的事情后,姜雪宁已经小心了许多,毕竟她不再是上一世的皇后,旁人一点阴谋诡计也能陷她于危难。



  这事儿有没有蹊跷,暂且两说。



  要紧的是,如果有蹊跷,会有什么牵扯?



  屋里点了灯,香囊与那一缕丝线都放在灯下,姜雪宁坐在案前,看了许久。



  入夜已深。



  很快就听着流水阁那边笑闹的声音小了下去,紧接着便是方妙与周宝樱告别的声音,大约是终于下完了棋,约定要明天继续战。



  这时候,姜雪宁便想:与其自己在这里思虑怀疑,倒不如明日直接找了萧姝,先发制人开口问。毕竟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旁人若要栽赃陷害,难免有不周全不完美之处,必定会露出破绽,被人发现马脚。



  而且,萧姝真的不糊涂。



  她一念定下,便打算洗漱歇息。



  没想到,刚起身,外头竟响起敲门声。



  “叩叩。”



  有人轻轻敲了敲她的门,接着竟是周宝樱那软软糯糯的嗓音:“宁姐姐你睡了吗?我房里的糕点吃完了,你这里还有吗?”



  姜雪宁顿时一怔。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同周宝樱的交集也不深。隐约只记得这姑娘后来嫁了延平王,诸事不想,成日里研究吃喝,倒是非同于常人地逍遥自在。



  这大半夜还找吃的?



  她上前开了门,道:“还有的,我给你拿些?”



  周宝樱刚同方妙下完棋回来,有些羞赧地站在门外,仿佛这样找人要吃的很不好意思一般,见姜雪宁给她开门便眉开眼笑,跳了一步进门,道:“谢谢宁姐姐。”



  宫里的糕点都是按例给的。



  周宝樱好吃,一天到晚嘴都不带听,自己房里的糕点吃完了是常事。



  姜雪宁却截然相反。



  入宫之后吃得甚少,对宫里目前这些厨子,都不很满意。



  她将自己那几碟糕点都放进了食盒里,道:“我也不爱吃,要不都拿给你?”



  周宝樱咬唇:“啊,这不大好吧……”



  话虽这么说着,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朝着姜雪宁递过来的食盒伸去,紧紧地攥住了,两只眼睛弯得月牙儿似的,简直开心得冒泡。



  给吃的都是好人。



  所以对着姜雪宁,她好话便一箩筐地往外倒:“我就知道宁姐姐长得好看心也善,很疼很疼我了!今天萧姐姐给你捡回来的那个香囊我可也看见了呢,不过那时候我站在廊上,姚惜姐姐和尤月姐姐在门口,已经先捡起来了,我想她们会还给你,就没再过去。见她们回来的时候没说给你香囊,我还纳闷了一下,还好萧姐姐竟然拿了出来。真是,若是我捡着就好了,不然这会儿也不算白吃姐姐的糕点了……”



  两道眉锁了起来,一副有些发愁的小模样。



  她说起话来软软糯糯,可语速却不很慢,像倒豆子似的,自带一股韵律。



  一番话说过去差点让人反应不过来。



  可待姜雪宁意识到她说了什么时,便忽地抬起头来看她,已是微微一怔,心头大震!



  周宝樱却似对此毫无知觉一般,两手攥着食盒,有些愁苦为难模样,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咬了咬牙,对姜雪宁道:“这样吧!这回拿了姐姐的糕点,等下一次宫人们端糕点来时,我便把我的那一份分一半给姐姐,绝不反悔!”



  姜雪宁:“……”



  周宝樱就当她是答应了:“那就这样定了!谢谢姐姐,我,就回去了?”



  姜雪宁这才淡淡一笑,道:“回去吧,早些休息。”



  周宝樱又蹦了一下跳出门去,朝姜雪宁挥手:“姐姐也早些休息!”



  说完便欢天喜地地拎着食盒往自己房间去,半道上还没忍住,掀开盒盖来从里面拿了一块杏仁酥塞进嘴里,俨然是馋得狠了。



  姜雪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拐角,才一垂眸,慢慢将门合上。看?喇



  心绪却陡地翻腾。



  果然是姚惜与尤月呢……



  不过这一点她先前就怀疑过了,所以当从周宝樱口中听说时并不很意外。让她意外的却是周宝樱偷偷溜过来同她说话本身。



  看似不经意,可若她先前对此事的蹊跷并无察觉的话,这话已经足够点醒她,让她心生警惕了。



  这小姑娘……



  姜雪宁不由一笑,虽然喜好吃喝,可到底是能在棋盘上杀得方妙片甲不留的棋痴,没表面上那么傻。这机灵劲儿,一般人没有。



  *



  次日早起去奉宸殿上课,姜雪宁一脸的若无其事。



  萧姝也是寻常模样。



  倒是姚惜似乎没睡好,有些恹恹,不很精神。



  陈淑仪还打趣她:“这小模样看着憔悴,晚上都想什么去了呢?哎呀,是我忘了,咱们姚惜姑娘可不一样,是亲事都定下来的人,当然要想得多一点啦。”



  若她以前这般说,姚惜必定满面羞红。



  接下来便会是众人一番打闹,气氛轻松愉悦。



  可没想到,听了她这话,姚惜的脸色却是顿时一变,甚至变得十分难堪起来,抬起头来直视着陈淑仪,竟有一分的怒意。



  陈淑仪立刻就意识到了。



  她面上的笑意一滞,停下笑来,迟疑了片刻道:“怎么,不是不和那张遮退亲了吗?”



  殿内众人对她和张遮的亲事都是清楚的,一开始知道她要退亲,后来不知为什么又不退了,在慈宁宫意外见过张遮之后更似乎对张遮十分满意。



  郎才女貌,虽不门当户对,可女方没怨言的话,也能成一对佳偶。



  按常理来讲,这门亲事自然是妥了。



  即便有张遮主动退亲的信来,可众人都不觉得那是事儿。



  包括萧姝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看向姚惜。



  姚惜搁在桌上的手指攥得便紧了。



  她只觉着这些好奇的目光里都藏着恶意的探寻和打量,甚至有一种隐隐等着看好戏的期待。张遮坚决要退亲的信她已是看过,且还因为在奉宸殿中一番戏言被父亲冷言责斥!



  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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